「我哪是那么小氣的人。」慕淺說,「他昨天晚上解釋到半夜,我就暫時相信他好了。」
陸與川聽了,笑道:「你們還年輕,偶爾鬧鬧彆扭是正常的,小打小鬧反而能促進夫妻感情,所以爸爸也不擔心。」
「那如果他真的欺負我呢?」慕淺說。
「你說呢?」陸與川緩緩道,「他要是真的敢欺負你,一,我不會把你交給他,二,我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慕淺聽了,撇了撇嘴,道:「可惜他欺負我的時候早過去了,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她一面說着,一面扯斷了手裏的一根豆芽。
陸與川看了一眼她的動作,轉身看向她,道:「就是因為爸爸錯過了你和沅沅的從前,才更要好好守護你們往後的人生。你和沅沅,從小都過得不開心,可是從今往後,你們有爸爸做後盾,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爸爸都會支持你們的。」
「這些話,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慕淺說。
陸與川抬起手來,輕輕擰向了她的耳朵。
慕淺卻又道:「可是你說的時候,還是很好聽。」
陸與川聽了,再度難以控制地笑了起來。
……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兩日時間過得飛快,當陸與川帶着陸沅和慕淺回到桐城時,淮市已經發生一場劇變。
這天稍早的時候,身居高位的沈霆在家中被帶走,限制人身自由,接受隔離審查。
這一重大事件並未向外公佈,暫時只在內部人士之間流傳,無聲暗涌,驚破許多人的寧靜。
而這些人里,顯然不包括陸與川。
他是知情人士,更是相關人士,可是在這次的事件之中,他卻有着絕對的自信能夠抽身自保。
一來,他自己早已採取了相關行動,以保自己不被牽涉其中;
二來,即便真的產生什麼意外,他還有一張特赦令。
那是他自己都不曾想過的優待,卻是慕淺一心為他籌謀的。
哪怕他最相信的依然是自己給自己的保障,可是只要想到這一點,依舊是滿懷欣慰。
將慕淺和霍祁然送回霍家之後,陸與川便對慕淺道:「接下來這段時間爸爸可能會有點忙,未必有時間再過來看你。等過了這段日子,有時間,我們再去山裏住幾天。」
慕淺輕輕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是道:「你要小心。」
陸與川微微一笑,很快掉頭離去。
慕淺站在門口,看着他的車子緩緩駛離霍家大宅,眸光始終不曾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