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得知她摔下扶梯,孩子沒有了的時候,他驚痛;
在醫院,她面帶微笑對他說「恭喜」的時候,他憤怒;
而後他在美國待了半個月,用工作麻痹自己,卻終日渾渾噩噩。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他心裏埋藏着有關於她的萬千情緒,至今時今日,唯有一種無限放大開來——
是他做得不夠多,是他做得不夠好,是他把這樣的痛苦加諸她身上。
她明明也傷心,明明也難過,卻執意不肯說一個字,不肯在他面前表現一點點。
明明都是他的錯,痛卻是由她來承擔。
有很多話,他原本都說不出口,可是看到她平坦小腹的那一刻,想起那個曾經在他掌心之下蠕動過的小生命,那股情緒突然就放大到極限,那句藏在心裏的話終究控制不住地脫口而出。
哪怕……明知道她對此不會有任何反應。
果然,聽他說完這句話後,顧傾爾只沉默了片刻,便開口道:「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不用說這句話。」
傅城予一早就已經料到了她會說的話,聞言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微微收緊了自己的手臂。
顧傾爾試圖掙開他的手臂,然而她一隻殘臂能發揮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
「傅城予!」她忍不住咬牙,低低喊了他一聲。
下一刻,傅城予終於緩緩鬆開了她。
顧傾爾沒有任何停留,徑直衝出了衛生間。
傅城予又在原地靜立許久,終於也走了出去。
顧傾爾已經把護工喊進了病房,正在鋪一旁的陪護床,而她坐在病床上,已經又打開書看了起來。
護工在醫院工作多年,見慣種種人情世故,一見傅城予出來,連忙問道:「傅先生,你今天晚上……」
「我在這裏陪護。」傅城予說。
護工聽了,連忙道:「哦哦,行,就是這床有點短,你睡起來可能不太舒服。」
「沒關係。」傅城予說。
病床上,剛剛翻開書的顧傾爾忽然大力合上自己手上的書,扔到床頭,隨即便一言不發地躺了下去,再沒有一絲動靜。
護工很快離開,病房裏燈光暗下來,漸漸地再沒有一絲聲音。
深夜的病房十分安靜,而這間只有兩個人的病房裏,更是安靜到極致,連呼吸聲都欠奉。
傅城予躺在那張窄小的陪護椅上,頭枕着手臂,始終睜着眼,靜靜注視着病床的方向。
病床上,顧傾爾自躺下之後便沒有再動過,這會兒幾個小時過去,她應該早就已經陷入了熟睡的狀態。
可是傅城予知道,她沒有。
那些在他心裏過不去的,在她心裏同樣不會過去。
她不可能會睡得着。
可是他又能做什麼呢?
難道說了對不起,就可以祈求她的原諒?
他能做的,也不過是自己有資格做的那些事罷了。
而關於她,他不能插手和要求她做任何事。
因為沒資格。
……
翌日清晨,家裏的阿姨早早地送了早餐過來,顧傾爾從衛生間裏... 衛生間裏洗漱出來,就看見豐富的早餐已經擺滿了一桌。
而傅城予已經不在病房了。
如同昨天晚上一樣,她需要吃東西的時候他就消失,等她吃完東西,他才會又出現。
果不其然,等她吃完早餐,阿姨正在收拾東西的東西,傅城予才又回到了病房。
他換了衣服,臉色雖然不是很好,目光卻是堅定凜然的。
顧傾爾照舊不看他,卻聽他道:「接下來幾天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沒辦法長時間待在醫院,阿姨和護工在這裏陪你,抽出時間我就過來。」
顧傾爾如同沒有聽見一般,不為所動,沒有任何回應。
傅城予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病房。
而他剛離開醫院不久,就接到了傅夫人打來的電話。
「我去見過蕭泰明了。」傅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