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看着齊遠慌慌張張的動作,幾乎要被他逗笑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
「有必要這麼緊張嗎你?」
齊遠認真地開着車,因為霍靳西不休息,他自然也沒辦法好好休息,這會兒只能格外用力地盯着前方的路,聽着慕淺說的話也沒轉頭看她一眼。
一路擁堵,兩人抵達霍氏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霍靳西和莊顏都已經進了會議室。
齊遠替慕淺打開霍靳西辦公室的門,這才道:「你進去等霍先生吧,他已經連續發了三天燒,一直不退,又不肯好好休息,再這麼下去,他會垮的。」
「你老闆可不像是這麼輕易就會被擊垮的人。」慕淺漫不經心地回答。
齊遠原本正準備轉頭離開,聽見這句話,忍不住回過頭來,按住了正在緩慢合上的房門,看嚮慕淺,「你知不知道我跟在霍先生身邊這麼久,沒見過他生病?他好像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可是這次從費城回來之後,他就病了。從前是他不允許自己垮掉,可是現在,他不再苦苦支撐,他露出了軟肋,這只會是一個開始。」
慕淺安靜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仿佛是在消化他說的話。
「霍先生的脾性,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齊遠說,「你知道……他是真的傷心。」
慕淺聽完,只是輕輕笑了笑。
齊遠轉身出去,她這才走向霍靳西的辦公桌。
桌上攤開了好幾份等待他批閱的文件,還有一塊只咬過一口的三明治,一杯黑咖啡喝得乾乾淨淨,旁邊那杯清水和清水旁的藥卻是動都沒動。
齊遠說,他是真的傷心。
那齊遠覺得她能做什麼呢?
她明明在他回來的那天晚上就已經告訴過他方法,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就會好。
可是他並沒有好,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她坐在霍靳西的椅子裏,不經意間觸到桌上的觸控板,電腦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慕淺抬眸看時,整個人忽地僵了僵。
笑笑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正對着她笑。
她愣在那裏,很久沒有做出反應。
在此之前,她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笑笑的照片了,甚至連做夢的時候,都快要想不起她的模樣。
可是此時此刻,笑笑就在她眼前,活生生一般地沖她笑。
可是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慕淺回過神,忽然猛地推開椅子,起身就往外走。
可是她剛剛走到門口,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霍靳西進門,她直接就撞進了霍靳西懷中。
霍靳西病了幾天,看起來依舊是那個沉穩持重的霍氏總裁,可是眉宇間還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疲態,尤其是走進辦公室後,仿佛整個人都頹了幾分。
可是慕淺撞進他懷中的瞬間,他仿佛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他低低問她。
「經過。」慕淺回答,「現在準備走了。」
她準備繞過他出門,可是霍靳西沒有讓她走。
他緊緊捏着她的手,掌心滾燙,力氣極大。
慕淺抬眸看着他,「我還有事,趕時間,沒空跟你說別的——」
「好。」霍靳西看着她一片荒蕪的眼睛,緩緩開口,「沒空說別的,那我們來說說笑笑。」
慕淺身子驀地一僵,下一刻,就開始用力掙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霍靳西沒有讓她如願。
他只是看着她,緩緩道:「笑笑長到三歲,應該有很多的照片和視頻,可是我手裏就只有兩張,你能不能……多給我一點?」
「沒有。」慕淺直截了當地拒絕,「我沒有。」
「你有。」霍靳西說。
慕淺忽然就沉默下來,很久之後,她才又抬起頭,迎上霍靳西的視線,緩緩開口:「霍靳西,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臉上一絲表情也無,聲音也毫無起伏,唯有那雙眼睛,蒼涼荒蕪到極致。
霍靳西抬起手來,輕輕扶住了她的臉,低低開口:「我在給你機會……懲罰我。」
她忽然就笑了起來,那笑容虛虛地浮在她臉上,再沒有往日的神采。
「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