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新貴,鄭家也是心裏瞧不起的。鄭家如今的困境,都是當今天子的態度導致的。
那位新皇卯着勁,要逼鄭家低頭,要逼鄭家向他跪服。
鄭善果不肯,不從,於是一次次的被打壓,偏偏鄭家總有把柄落到他們手裏,連喊不服的理由都沒有。
士族雖說一體,可很多時候也是勾心鬥角的,只要皇帝不是直接表態沖全天下的士族去,僅僅只是沖某一家某一族的話,其它人並不會感同身受,也不會兔死狐悲,甚至會有人暗自竊喜,甚至是暗裏踹兩腳。
哪怕是姻親,也是這麼現實殘酷。
隆慶坊。
隆慶坊在皇城之東,坊區要比皇城大街南在的諸坊大許多,一坊佔地兩千餘畝。隆慶坊中中曾經地下有泉眼湧出,地面塌陷,形成了千畝隆慶池。
秦琅挺喜歡這片水池的。
池邊亭中,鄭善果將蘭亭序送上。
秦琅打開看了幾眼,倒是不陌生,後世學過書法的人,誰沒臨摹過這副字呢,太有名了。據說李世民曾經異常喜歡,後來還將之陪葬陵中,從此世人再沒見過真跡。
「這莫非是王右軍真跡?」秦琅問。
「正是。」鄭善果有些自豪的道,天下人追捧的蘭亭序在鄭家已經保存了百餘年了。
只是秦琅並沒什麼過於激動之色。
對於秦琅來說,他對於這些藝術作品,欣賞喜歡,但也沒有什麼過份的追逐喜愛,也不是那種喜歡收藏的人。
一副字畫而已。
畢竟他小時侯雖學書法多年,可一直都不曾喜歡過書法。
「老夫知道鄭家與秦三郎有過不少誤會,如今送上這副蘭亭序,想要化干戈為玉帛。」
「鄭公何出此言呢,滎陽鄭家與我秦家哪有什麼恩怨誤會,當初兩家差點結親,後來未成,這事不也就過去了。」
鄭善果也不爭論,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此告辭!」
秦琅呵呵一笑,「鄭公,這副畫帶走,太貴重了。」
「區區一副畫而已,送出去的禮豈有收回的。」
「鄭家千年底蘊,確實讓人羨慕。不過這禮我還是不能收!」
「那請秦三郎代我轉呈陛下吧。」
鄭善果這話也是讓秦琅有些驚嘆。
「鄭公,秦某倒是有個忙想請鄭公相助。」
「儘管說!」
「秦某想請鄭家借點錢。」
這下輪到鄭善果怔住了。
「不是我借,是轉運司想向鄭家借點錢!」
「多少?」鄭善果怔了下後,很快恢復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