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清這麼說並不是說她想非要把姚巍山怎麼樣,而是她想了解一下這個案件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查清楚的。如果有,省紀委卻沒有去查,這就會給對手留下一個把柄,成為攻擊她的口實了。
許開田搖了搖頭說:「目前看是有難度的,行賄這種事本身就是很隱蔽的,知情者只有當事人雙方,在法律角度上想要證明這件事情是很困難的。至於那個香港商人陸伊川,我本來是想接觸一下的,但是根據海川市紀委掌握的情況,林雪平案發的時候,陸伊川恰巧身在香港,至今還沒有回來,所以暫時還接觸不上他。」
馮玉清說:「現在林雪平這個案子出來了,恐怕這個陸伊川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到大陸這邊來了的。」
許開田點了點頭說:「我想也是這樣,據林雪平交代,陸伊川曾經幾次行賄過他,涉案很深,恐怕為了避風頭,他短時間內真的不敢再來大陸這邊了。所以想從他這一邊查清楚姚巍山有沒有受賄,是很難辦到的。」
馮玉清在腦子裏快速的理順了一下事件的整個脈絡,確信省紀委查到這個程度已經足以給東海省政壇的各方勢力一個交代了,就點了一下頭,說:「既然案件是這麼一個情況,那就暫且先把姚巍山這件事情放一放吧。」
北京,晚上七點,傅華正在笙篁雅舍的家中看新聞聯播,背景音樂忽然換成了哀樂,主持人以非常沉痛的聲音播報說:「下面播報新華社最新消息,……優秀領導人、傑出的……、我國經濟工作的卓越領導人,……前……魏立鵬同志,因病醫治無效,在北京逝世,終年92歲。」
聽到魏立鵬逝世了,傅華呆了一下,他心裏難免有些不是個滋味,他很清楚是他間接加速了魏立鵬的死亡。如果沒有他和齊隆寶之間的生死博弈,魏立鵬的病情不會惡化的這麼快的。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時傅華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胡瑜非打來的,他猜測胡瑜非這個時候打來肯定是與魏立鵬的逝世有關的,他就接通了。
胡瑜非上來就說:「傅華,你看了剛才的新聞聯播了沒有?」
傅華說:「我看了,魏立鵬逝世了,我現在心裏挺不是個滋味的,他的逝世在一定程度上是與我有很大的關係的。」
胡瑜非說:「你也不要覺得有什麼愧疚了,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的,你那麼做也是情勢所迫。你注意到了沒有,雖然魏立鵬的兒子涉嫌叛賣國家,但是高層依舊給了魏立鵬很高的評價。」
傅華知道官方的訃告用詞是十分的嚴謹的,比方說馬克思主義者,基本上都是指國家最高層級領導人。馬克思主義者當中還有三個層次,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傑出的馬克思主義者、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和馬克思主義者,這些都是與逝者所擔任過的職務和作出的貢獻相匹配的。
對魏立鵬使用的傑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稱號則是用於很高級別的領導人的,這是與魏立鵬的身份地位相符合的。而經濟工作的卓越領導人則是肯定了魏立鵬在經濟工作方面做出的卓越貢獻。
可以說新聞聯播發佈的這條官方訃告,官方對魏立鵬還是評價頗高的,並沒有因為齊隆寶的事情而對他有絲毫的貶損。而常規上如果逝者的直系親屬當中發生了這種叛賣國家的重大醜聞的話,官方對逝者的評價肯定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的。
傅華說:「胡叔,這個我已經注意到了。不過魏立鵬確實是為國家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官方這麼給他蓋棺論定,也算是公允的吧?」
胡瑜非說:「傅華,我想要你注意的可不是什麼公允不公允的問題,這也不是什麼公允不公允的問題。魏立鵬能夠得到這麼高的評價,靠的是實力,而不是什麼公允。這說明魏立鵬雖然逝世了,對中國政壇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傅華說:「胡叔,您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魏立鵬逝世這件事情對我們會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啊?」
「對的,」胡瑜非嘆了口氣,說:「在魏立鵬病重的時候,就有風聲傳出來說,魏立鵬曾經救過他父親的那位高層因為這件事情對志欣就很不滿意,認為是志欣導致了魏立鵬病情的危急,當時他就有意想要對志欣有所行動。」
傅華說:「可是魏立鵬當時病重,主要責任是因為齊隆寶叛賣國家的行為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