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魚狀若瘋狂。
他手又一揮。
神念運轉,他和那神秘蓋碗的精神聯繫又增強一分。
本來被張桐死死掌控的黑碗,竟然又開始不安分的晃動,欲掙脫封鎖,飛向朱魚。
張桐一隻手手上,心神大震,巨大的痛苦讓他額頭上都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縱然修為高絕,可是遇到了鬼蜮油鍋,卻也不堪承受其威。
現在黑碗又要掙脫他的掌控,他視如命根子的寶物又要易主,他臉上露出駭然之色,一時竟然十分狼狽。
「你……你……小子,我不殺你!你……先出來,我們……我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快說說那仙王級賭術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要你傳我仙王級賭術,我……我就不殺你!」
張桐大聲道,結結巴巴,氣勢上卻弱了。
朱魚靈力運轉,竭盡全力從油鍋之中躍起,渾身陡然一輕。
當他再一次落地,腳一顫,哪裏還能站穩。
他的傷太沉重了。
剛才在生死一線之際,他不過是憑強大的意志,心中憋一口氣死撐住。
現在脫離危險,他一口氣瞬間卸掉,身體便再也承受不住了,眼一黑,直接暈倒了過去。
……
當他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多符店的後院之中。
渾身依舊酸痛,可是神智已經恢復。
他修煉「混沌開天圖」體內的生機逆天,只要重傷不死,他就死不了。
強大的生機在恢復着他的肉身,他感受到丹田之中本來瀕臨枯竭的靈氣漸漸的變得凝實。
仿佛是做了一個夢。
但是他肉身的劇烈疼痛,和體內灼灼的傷勢告訴他,那根本不是夢。
還有,他腦海之中,那憑空多出來的八枚虛空符文,也顯示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鬼蜮。
什麼是鬼蜮?
以前朱魚可從未聽過有鬼蜮的存在,這一次他生死一線,總算是見識到了。
鬼蜮就是通往地獄之門,通往閻羅殿的門戶。
如此說來,他真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的。
惡賭棍張桐,也不知修為高到什麼程度,竟然有通鬼蜮之能,這老雜毛整自己不死,現在終於讓自己重新回來了。
眼前一個人影浮現。
一個猥瑣老頭,咧着嘴,嘴巴里稀疏幾顆黃板牙看着就讓人噁心。
「你好了沒有?看不出來,你小子有點鬼門道,在鬼蜮油鍋之中走一遭,竟然能不死,生了一條硬命!」張桐嘿嘿笑道。
朱魚輕輕一哼,道:「老子不是最後時刻掌控了蓋碗法寶,窺得其中無上仙王級的賭術,能活着回來?」
「嘿嘿,惡賭棍張桐!別人可能怕你,老子朱魚偏不怕你!你還有什麼勞子手段儘管使出來。我皺一皺眉頭,都叫你做大爺!」朱魚冷聲道。
「老子修為沒你高,可是生了一副硬脾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賭博你想讓我輸,老子就偏要贏,你想讓我給你磕頭求饒,老子就偏不干。你能把我怎麼地?」
張桐臉色一變,臉上青氣浮現。
然而旋即,他神色便恢復了正常。
對朱魚他實在是再沒多少辦法。
這小子修為實在是低,萬壽都不到。可正如他所說,這傢伙天生就是一頭犟驢。
張桐惡賭棍的名號也亮出來了,該使的手段也都用了。
嚇詐恐殺,對這小子都不起作用。
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滅他容易,可是他偏偏要噁心你,讓你也不得好過。
對張桐來說,尤其讓他心痒痒的是那仙王級的賭術。
賭,就是張桐的命,逢賭就贏,這是他千年的追求。
近百年來,他有通天碗在身,混跡紅塵,倒是贏多輸少。可偏偏這通天碗對付朱魚根本不生效。
朱魚連贏他十八場,讓他痛苦得如萬蟻鑽心,恨不得啖朱魚之肉。
現在朱魚他是沒辦法了,反倒被朱魚的所謂仙王級賭術給勾了魂。
「你姓朱?不姓嚴?那好,不管你姓什麼。你要你告訴我通天碗的傳承,咱們一切好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