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看看,如果海里能捕到魚,那是最好,如果捕不到,再去環形山那邊。畢竟環形山那裏地勢複雜,一不小心就可能迷路,而且今天探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動物活動的跡象。
食物獲取計劃順利通過。
接着就是最大的難題——水。
六人頭腦風暴了半天,也沒風暴出來什麼好法子。
最後崔戰一拍板,先睡覺,明天休息好了腦袋靈光了,再繼續想。
大家一致認為,很科學。
夜晚越來越涼,偶爾有冷風從木板縫隙鑽進來,吹得人很不舒服。
老虎和華子蓋着強哥外套,睡得沉沉。
強哥自己躺在一角,鼾聲大作。
周雲徽是有一點動靜就難以入睡的那種人,只好躺在地上無奈地眯着,偶爾再想想剩下的幾天怎麼過。
突然,木屋裏有了窸窣的動靜。
周雲徽警覺地睜開眼,只見黑暗中,兩個人影悄悄起身,正躡手躡腳往門口走。
看身形輪廓就知道,崔戰,郝斯文。
周雲徽眯起眼。
偷偷摸摸,非奸即盜,這是準備背着他們幹什麼?
木屋門被輕輕拉開半人寬的縫隙。
冷風一下子灌進來。
睡夢中的老虎和華子,哼哼唧唧翻了個身。
強哥不動如鍾。
崔戰和郝斯文極快地溜了出去,又在外面輕輕把門帶上。
周雲徽等了十幾秒,聽見腳步聲走遠,輕巧利落地起身,也跟了出去。
微寒的夜,月色如水。
周雲徽一出來,就看見遠處,崔戰和郝斯文鬼鬼祟祟的背影。
看方向,他倆應該是去環形山。
難道是白天探索那裏的時候,十社有了什麼發現,但打算吃獨食,所以沒告訴他們孔明燈?
還是說,崔戰其實有辦法爬上環形山,一探山內究竟,但不願意和他們分享,所以才夜裏偷偷行動?
周雲徽思來想去,琢磨了幾種可能,但歸根結底,其實都是同一個——十社打算獨享這個秘密。
這個認知讓周雲徽沮喪。
別看他總和崔戰掐,但在心裏,他一直覺得這個十社組長的人品可以。而且地下城待了那麼久,他一直代表孔明燈和崔戰、何律、代曉亮幾個組長保持聯絡,互通消息,也算半個朋友了,甚至到了這座孤島上,他同意讓崔戰當七天代理組長,也不全是因為「道德綁架」,其中絕對有信任的成分。
然而現在,這些都讓崔戰團吧團吧,扔他臉上了。
沒什麼可說的。
自己犯的傻,再傻逼也得扛。
他現在就想看看,崔戰到底發現了什麼,如果真是對闖關有用的,周雲徽不介意做一個在後的黃雀。
近一個小時的趕路,崔戰和郝斯文抵達目的地。
真是環形山。
也幸虧崔戰為了照顧郝斯文,沒發動[健步如飛]或者[我的滑板鞋],否則周雲徽跑斷腿也跟不上。
環形山就是一座環島山脈,不過極其陡峭,山體上又都是濕滑的蘚類植物,幾乎沒有任何能借力的草木,所以白天的時候,六人試了幾次都沒爬成功,便放棄了。
可是現在,崔戰和郝斯文,站在山腳下,抬頭仰望,大有要征服峻岭之勢。
周雲徽躲在不遠處的岩石後面,看着那倆人,最後一絲僥倖也沒了。
擺明就是找到攀登方法了,想着環形山內可能有生存資源,怕資源有限,不願意和他們分享。
人之常情。
周雲徽理解,但依然心寒。
郝斯文:「隊長,真不告訴他們?」
崔戰:「別問廢話了。」
夜風將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差送到岩石之後。
周雲徽冷冷勾起嘴角。
月光下,兩個人的行動也一清二楚。
只見郝斯文屏息凝神,應該是啟動文具樹。
很快,憑空生出一根繩索,像有自主意識一樣,一頭緊緊纏到崔戰腰上,一頭則送到郝斯文手裏。
郝斯文握緊繩索。
崔戰朝他一點頭,而後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