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會有人把他架回來,無非是強迫他的人被扣一些經驗值罷了,還鄉團有的是經驗值。
祁樺沒理會他慘白的臉色,和身後的兩個隊長下達最新指令:「還剩四次,加快速度,我沒時間再耗在這裏,這回每次間隔半分鐘……」
叢越心臟驟然縮緊。
世界忽然安靜了,安靜到只剩祁樺的聲音,像針,刺入他的耳膜——
「開始。」
一霎失重,刺骨的海水再次把叢越包圍,淹沒他的眼耳口鼻,仿佛一層塑料保鮮膜,緊緊裹着他。
他奮力掙扎,瘋子一樣拍打透着光的玻璃。
裏面,祁樺來到窗前,隔着玻璃,不帶感情地看着他,像在看一條狗。
或許是寒冷和缺氧讓他產生了幻覺,他竟然看見祁樺的臉,和記憶中那個最討厭的上司的臉,重疊了。
那個上司只是一個小中層,無數次把文件甩到他的臉上,台詞永遠是「你不會幹活就滾蛋」。
原來關卡世界和現實,並沒有什麼兩樣。
叢越放棄掙扎,隨着海水飄蕩。
一對一輸的時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放他一馬的是vip,收拾他的是還鄉團。
……
亞特蘭蒂斯套房。
唐凜枕着一個枕頭,又抱着一個枕頭,睡得安穩,直到被一聲「叮——」吵醒。
他帶着些許起床氣睜開眼,皺眉看着床邊的表,下午兩點,明明還是午睡的黃金時間段。
關掉落地燈,打開頂燈,一室通透明亮,恍若午後陽光。
他抬起手,看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下一秒,所有睏倦慵懶散了個乾淨。
小抄紙:2/10闖關口將在七天後開啟,請闖關者做好準備。
好快。
這是唐凜的第一個感覺。
按照水世界時間算,距離他們1/10通關,才過去九天。
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只有南歌在沙發里,手裏捧着《對話錄》。那是唐凜從現實帶進這裏的兩本書之一,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的著作,關於亞特蘭蒂斯最早的描述,就出現在這本書里。
「提示把你吵醒了?」南歌合上書,一猜就中。
唐凜悶悶不樂地點點頭,去冰箱裏拿果汁。
南歌托腮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這個人和地下城剛認識的時候不一樣了。
那時候的唐凜冷得不行,想借她的文具樹去找斯芬克斯,但從頭到尾連句軟話都沒說。
雖然現在的他面對外人依舊冷冽,但四下vip內部相處的時候,就會偶爾不經意地流露出一點任性,一點孩子氣。
唐凜對信任的人,很柔軟。
「他們倆呢?」唐凜一邊打開冰箱,一邊問。
客廳沒見到人,他可不覺得范佩陽和鄭落竹是能踏實下來睡午覺的性格。
南歌:「出去搜集情報了。」
果然。
唐凜拿着橙汁走回沙發,坐下來,想了下,搖頭:「估計找不到太多有價值的。」
南歌:「我也這麼想。」
大勢力就那麼幾個,他們在地下城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剩下重要的就是關卡內容,但這裏和地下城不一樣,能住酒店的要麼有錢,要麼有經驗,而且大多有自己的組織,這樣的人怎麼想都不太可能為一點錢出賣情報。畢竟外人多得一點情報,他們自己的組員闖關就少了一分競爭力。
「不過我聽竹子說,也不光為找情報,」南歌又道,「范總還想收文具,尤其是治療幻具,咱們vip有攻擊有防禦,就是沒治療的文具樹……」
唐凜正在喝果汁的手微微一頓。
南歌后知後覺,噤聲了。
她百分百是被竹子傳染了遲鈍。為闖關收治療幻具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絕對是為了讓唐凜恢復記憶。
治療性幻具留的坑,治療性幻具來填,這是很自然的邏輯。
「話說回來——」為了儘快翻過這個微妙話題,南歌絞盡腦汁,「我在地下城的頭幾年,好像還沒見過誰是治療性文具樹呢,但現在發展成什麼樣了,也不好說。」
唐凜歪頭想了想,說:「恐怕還是少。如果哪個組織有這
57|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