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起,絕對不當逃兵。」
紀墨沒好氣的道,「別跟我倔,讓你們去就去。」
在這幫中二少年眼裏,眼前的世界還是二維的,方向上還是只有前後左右,紀墨和他們解釋再多也是白搭,只有將來多接受社會的毒打,才能明白廣闊世界的複雜。
保慶把指關節捏的嘎嘎響道,「山裏有牛羊馬三百多頭牲口,金銀首飾合計有兩萬大洋,要是弄丟了,你倆仔細皮。」
邱陵擺手道,「這樣的重任我們可擔不起,要不讓馬東他們去?」
「別廢話了,」紀墨不耐煩的道,「你倆收拾收拾就上山,到時候不用等我們,也不用打聽我們。
一旦路通了,你們就找岑久生、郭小白,你們一起回去。
他們也能幫你們馱東西,趕牲口。」
邱陵見紀墨神色嚴肅,就戳戳田漢民讓他也別再說話,兩個人老老實實地應着了。
如果把牲口和財務弄丟了,這些人真的會扒了他們倆的皮。
兩個人一人提着一個包袱,老老實實地上了山。
賈海利、楊老實和楊八指是在太陽的光芒逐漸暗淡的時候回來的。
紀墨看到楊八指,很是頭暈,對楊八指道,「兄弟,想必你也知道了,西北軍要徵用我們去打仗,還不得不去。
不能帶着你去跟着送命,所以啊,你看,你要不再另覓他處?」
楊八指問,「去打仗有槍嗎?」
紀墨搖搖頭道,「沒有,敵人手裏肯定有。」
「那我也不走。」
楊八指撓撓頭後道,「我說過的,你們什麼時候給我槍,我就什麼時候走。」
保慶沉吟了一下道,「給你長槍你要不要?」
「長槍能算槍嗎?」
楊八指堅定的搖搖頭道,「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沒有槍我是不會走的。」
「那我就實在沒辦法了。」紀墨攤手,他也很無奈啊。
斜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櫃角兩隻老鼠打架,麻三過來說西北軍的正式通知文書到了。
送文書的小兵拿了一塊大洋後,朝着地上吐了個唾沫轉身就走了。
紀墨把黃色紙封的文書拿在手裏,簡單看了看,拿給大家傳閱。
保慶道,「鎮長,這也太急了吧,明天就讓我們報到?」
紀墨道,「晚上好好吃,好好喝,然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過去。」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硬着頭皮上吧。
晚上,保安隊選了一個飯館子,三十多號人在裏面混吃海喝一頓後,便都早早的睡去。
一夜無話。
一大早,起床,刷牙吃好飯後,保安隊的人在貨棧住客的圍觀下排成了兩個隊列,長槍扛在肩上後,整個隊伍的氣勢就變了。
紀墨的安全感大增。
雄赳赳氣昂昂的往西北軍的軍營去。
到了門口,掏出文書,有小兵給他們引路。
軍營建在沙灘上,一頂頂帆布帳篷,望不到邊際。
西北軍的着裝並不統一,什麼樣式的都有,許多兵面帶菜色,行為散漫,還有不少是雙槍兵,一手煙槍,一手步槍。
讓紀墨對傳說中的「方靜江」的期待少了很多。
令人刮目相看的是海軍,各個精瘦,士氣飽滿。
臧二看出來保慶的狐疑之色,低聲道,「不抽煙土的是極少數,當官的也樂意他們抽,抽足了後精神頭足,仗打起來也猛。
不過也不用高看他們,真打起來,也就是看着凶,成千上萬發子彈出去,兩方頂多也就死幾十個人。
真正倒霉的還是老百姓。」
紀墨道,「那是挺虛的。」
在一處寬大的帳篷處停下,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傳喚他進去,乾脆拉了條板凳,點着一根煙,冒着大太陽,在門口等着。
麻三抱怨道,「鎮長,這也太拿咱不當回事了。」
紀墨笑着道,「小點聲,多大個事,我讓你給兄弟口袋裏都揣錢,給了嗎?」
萬一走散了,口袋有錢都能
124、進戰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