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呵呵一笑,拱手一禮道:「林姑姑,告辭!」
說罷,出門而去。
黛玉在背後又橫了這無法無天的逆侄一眼,然後和林如海、梅姨娘說了兩句話後,也一併告辭了。
等小輩們都離開後,梅姨娘難掩惋惜道:「薔哥兒各方面都合適,說句無禮之言,若是輩分也好的話,真是天賜的姻緣。」
有些話雖未出口,但意思卻流露出來了。
賈薔沒爹沒娘,和族中關係也不睦,若是輩分對了,和黛玉相合,簡直是天下第一等良婿,女婿可以當成兒子,正好還能接林家的傳承。
且她和林如海還聽說過,賈薔竟然允諾過一個妾室,次子可隨母而姓,這等事……
林如海眼中雖也閃過一抹遺憾,不過還是溫言道:「能如此已經足夠好了,又豈可盡善盡美?何況,薔哥兒雖出眾,然其心不在仕途,偏城府手段都屬上上乘,註定不會安分度日。姑娘真若隨了他,未必是好事。且就這樣罷,既然我尚存,揚州事已畢,來年回京,再慢慢去尋良婿便是。姑娘今年才多大,我想多留她幾年,不必急。」
……
揚州西城,天海閣。
賈薔本只想帶着李婧、鐵牛、柱子三人前來就好,不過那位侍御史還是派出了四位鹽丁相隨,以免再發生不必要的事……
馮家家主馮健下的請帖上寫的時間是戌時初刻,賈薔一行到達天海閣的時間,則是酉時末刻。
今日之事裏有陳榮的臉面,賈薔也不必故意遲到,給人難看,顯得小家子氣。
不過……
待於天海閣門前勒馬,看到等候在門前的,竟然只有一個身着華服二十來許的年輕人,帶着幾個僕從候在那裏。
不是賈薔擺譜,只是以他的身份,又是應邀前來受人賠情的,隻眼前這樣一個陣容,實在顯得單薄了些。
賈薔倒未覺得怒,只是好奇,覺得事有反常必有妖。
如果馮家只是為了羞辱他,何必花費如此大的陣仗,求到陳榮頭上?
既然這般勞師動眾了,就不該如此草率才是。
賈薔一時好奇,倒想看看這揚州望族馮氏,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念及此,賈薔下馬,對面的年輕人已經迎上前來,滿面含笑拱手道:「實在怠慢貴客了,實在怠慢貴客了!這位就是小薔二爺賈公子吧?在下馮倫,原本應當是我大伯和父親他們親自來迎,只是不想先來一貴客,只能先請上樓去……」
話音剛落,不用賈薔開口,李婧就冷笑道:「既然馮家先去招待貴客了,又何必與我們爺下帖子?好一個馮家!一席宴二主,你揚州府馮家果然不愧是攔路劫道的主兒。」
那年輕人聞言面色一變,忙解釋道:「誤會了誤會了,馮家雖不富裕,也不曾出過文魁,卻亦是知禮之族,怎敢如此無禮?實是因為先前那位貴客,亦是賈公子的家人,還是長輩,所以……」
李婧聞言變了面色,看向賈薔,聽聞此言,她也知道另一位貴客是何人了。
賈薔面色淡漠道:「既然賈璉來了,我就不上去了。告訴你父親,看在陳師叔的面上,處置了清河幫,此事就此作罷,告辭。」
馮倫聞言大驚,忙道:「賈公子,何故如此?馮家絕無不敬之意哪……」
只是他卻為鐵牛、柱子二人所攔,賈薔翻身上馬後,淡漠的看了眼天海閣的牌坊,撥轉馬頭,與李婧等人揚長而去。
根本沒給馮倫打發人回天海閣通報的機會!
等看到賈薔一行人走後,面色一陣青紅不定的馮倫才一跺腳,憋悶的回了天海閣。
……
天海閣二樓,正中一大雅間內。
馮健正與賈璉說笑談話,周遭一群馮家人恭維話不要錢的堆向賈璉,將他夸的暈頭轉向。
賈璉原不知馮家請他之意,因他近來和揚州府衙一位司獄的妻子打的火熱,不知怎地此事被清河幫幫主知道了,又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讓司獄夫妻倆一起當說客,這才說動了賈璉今日前來赴宴。
可那清河幫幫主馮珂卻並未將事情說明白,只說了有人要為難他,求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