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聲,脆聲道:「我就明白!」
嗔了賈薔一眼後,轉頭對林如海道:「爹爹啊,你不知道薔哥兒有多驕橫,他總說和我們是出了五服的遠房親戚,要不是老太太點了他的將,他都不願意來呢。」
賈薔尷尬笑道:「以前並不熟,再者,林姑姑你之前也沒說讓我送你。你若開了口,我肯定會考慮的。」
黛玉氣笑道:「爹爹你聽聽,可見他對我沒甚孝心。」
林如海也好笑,道:「薔哥兒比你還大幾歲,讓他有孝心?」
他不扯這些小兒女之事,說罷看着賈薔道:「既然你不願意為官,怎聽你姑姑說,你還想進學考功名?」
賈薔道:「當下世道,畢竟還是讀書人的天下。有功名在身,往後行事總能便宜些。太上皇雖許我除天地君親師外可不跪,但或許有人不認也說不準。」
林如海語重心長道:「薔哥兒,此事你還是要再多想想。你年紀還小,不急於做一生之決定。」
賈薔苦笑道:「因醉仙樓那番際遇,再加上太上皇三次恩典,我在士林中的名聲,如過街之鼠。且我之志,實不在宦海之中。」
黛玉在一旁白了他一眼,對林如海道:「爹爹別理他,在家裏連老太太都說不服他,大舅舅二舅舅也早沒了這個指望了。」
林如海聞言沉默片刻後,道:「總先考取功名再說罷……我書房中,多有存書,你自可翻閱。若有不懂之處,可來問我。聽你姑姑說,年後你想搬出去住?」
賈薔看了眼俏臉微沉的黛玉,微笑解釋道:「姑祖丈,因我之志在俗務,所以難免會有一些經濟營生上的勾當。姑祖丈堂堂探花御史,第一流清白官員,養望天下,我實不願因一點蠅頭小利之事,壞了姑祖丈的清名。姑祖丈以後是要入軍機當閣臣的,若因我之過為人指摘清名,我這個晚輩又哪裏擔當得起?實無疏遠之心。」
林如海聞言呵呵一笑,道:「這你卻是想多了,我病重期間,早已將公務悉數託付於侍御史。請辭致仕的摺子連同遺折,也一併送到都中去了,不會受你牽累什麼。」
賈薔聞言搖頭道:「姑祖丈如今身子骨最多再將養數月,就能痊癒。以姑祖丈之功勳和名望,以及簡在帝心的聖眷,大用是遲早的事。林家四世列侯,姑祖丈更是探花出身,位列天下第一等肥缺十數年,無絲毫瑕疵之過,待姑祖丈身體大愈後,便是直入宰輔軍機都不為過。豈能因我之過,壞姑祖丈之大事?」
林如海聞言眸光閃動,盯着賈薔道:「怪道你姑姑對你刮目相看,你這般眼界,實不像你這年歲該有的。薔哥兒,你小小年紀,怎會有如此看法?」
他確實是震驚了,若是一個朝中老臣能說出這些,他不在意。
可一個半大少年,能沉穩的說出這番話來,着實有些不俗。
賈薔卻有些慚愧,他自然不能說,前世畢竟看了十來年的新聞聯播,又當了七八年的網上「政局委員」,真讓他治國肯定完犢子,可是以全局的視角進行「高屋建瓴」的鍵盤炮,賈薔當真隨時可入陸地真仙哪……
所以,也就不怪他能語出驚人了。
見林家父女二人齊齊看着他,賈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姑祖丈過譽了,談不上什麼眼界,只是無事時的胡思亂想罷了。」
林如海有些累了,依靠的背靠上,輕聲道:「你若果真無意仕途,也並非是壞事。經歷此遭,我也有些悟了。若在之前,我斷不會與你這樣的小輩說這些話,也不認為,有說話的意義。可經歷一遭生死,我才明白過來,除卻君王天下事外,也還有許多不能放下的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若己身不修、小家不齊,又談何能治國平天下?所以,對家裏人願意分出些功夫來,聽聽你們的想法,也是好的。你有一句話說的對,只要不虛度春秋,做什麼都是有用的,並非一定要當大官。不過,你也有一事想多餘了。若是我的官聲和名望,是你一個小小孺子做些書局生意就能敗壞的,那這些年的官兒,豈不是白做了?放手施為吧,左右不過半年的光景。」
他林家四世列侯,代代皆有人才出。
論官場之人脈,誰敢小覷?
若非如此,他不過林家一孤子,當初
第一百四十三章 長短 (為繪金盟主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