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不短了。我總脫不了個昏饋的干係,想把這位兄弟找回來,才知道他攔了三殿下的車駕。若人在三殿下這裏,可否請小杜你代為看看,那兄弟情形還好,他是受了軍棍被辭退的,若人無礙,我想當面向殿下致謝。倘人需延醫問藥,請必要讓我付醫藥錢,我們魏家在玄甲衛多年,靠的就是視每個兵丁為自己兄弟,竟在我不知道處,讓兄弟受這樣的委屈,我愧對弟兄們。」
杜長史心說,倘帝都城沒我大哥抑或林程這樣的人物,貴胄子弟中當以此人為首。憑這份心機手段,也是當世一流了。
只是,縱魏勝一臉痛楚自責,杜長史對他的話也根本不信半個字!
掌玄甲衛三十年的魏家,難道對剋扣俸銀一事全然不知!
杜長史不露半點聲色,想了想,起身道,「咱們不是外人,魏大哥看我長大,您今天既然過來,我去問一問殿下,這事不小,我不能做主,還請大哥稍侯。」
「好,麻煩賢弟了。」魏勝跟着起身,圓團團的臉上滿是感激。
杜長史回去將事細稟穆安之,穆安之冷哼一聲,「他反應倒快,這人不到我駕前,怕他也查不出銀俸官扣餉銀之事。」
「殿下,魏胖子都將事說的這樣分明了,這事怕也不必再查了。」
穆安之道,「讓李濟國備車馬,這事既叫我遇上,縱魏大人已查得分明,我也要去同陛下回稟一聲的。」
杜長史道,「魏胖子定得與你同往。」
「管他同不同往,他最好當着陛下的面兒把他那一套說辭再說一遍才好。」穆安之不屑。
杜長史勸道,「殿下過去只說路遇李五攔駕之事就好,切勿攪進朱雀玄甲之爭,天子四衛,以朱雀衛為首,不過,林程與其父素有嫌隙。魏家父子可是一條心,殿下或許不知,當年掌玄甲衛的程家便是林程將軍外祖家,程家因先帝遇刺之事被問罪,方有魏家掌權。先時朱雀衛出事,如今玄甲衛又出事,誰曉得是什麼緣故。咱們不必趟這趟渾水。」
穆安之冷哼,「不論他們玩兒什麼花樣,最好別把旁人當傻子。」
杜長史特意讓人去內宅要了一領披風,小易仔細的服侍穆安之穿上,穆安之直接就往外走,杜長史令小廝挽月趕緊去知會魏勝一聲。
魏勝提前侯在府門口,穆安之一張冷臉,對魏勝駢指一揮,意思是不必行禮,直接帶着小易登車便啪的一聲合攏車門。
魏勝與穆安之接觸有限,倒也聽聞過這位三殿下的脾氣,心說,當真聞名不如見面。魏勝還是恭恭敬敬一揖,待穆安之上車後,魏勝看杜長史一眼,杜長史微不可察的點下頭,魏勝立刻騎馬跟上穆安之的車駕。
雨愈發的大。
穆宣帝正在慧妃與慧妃母女說說笑笑,內侍過來回稟說三殿下與魏將軍求見,穆宣帝問,「什麼事?」
「魏將軍說是來請罪的,三殿下臉色不大好,奴才沒敢問。」
穆宣帝斥一句,「你也是大內總管,看你這點膽子。」
慧妃已經讓閨女取來陛下的披風,穆宣帝笑,「這是趕朕走還是怎地?」
「哪裏是趕陛下走,將軍是武職,既是來請罪,想來是要緊事。三殿下妾身見的不多,倒是常在太后娘娘那裏見三皇子妃,時常聽三皇子妃說三殿下當差用心。這樣大的雨,三殿下冒雨求見,陛下定要見的。」慧妃說着就要服侍穆宣帝披披風,穆宣帝擺擺手,「不用了,他倆又不熟,怎麼就湊到一處,總不能是恰好趕一處。」與內侍道,「讓老三過來,魏勝在外稍侯。」
這樣的大雨,穆宣帝守着愛妃女兒,也不願意動。
穆宣帝問慧妃,「老三媳婦都是怎麼說的?」
慧妃道,「就是常說三殿下當差辛苦,差使閒的時候都能按時辰回家用膳,一旦忙起來,就沒個準時辰了,三皇子妃常跟太后娘娘打聽滋補方子給三殿下補身體。」
嘉悅公主也說,「三嫂可疼三哥了,有什麼好東西,先想着三哥能不能用得上。有一回,皇祖母給了我們一人一塊好玉料,讓我們自己掂掇着做首飾玩兒,說宮裏內務司做出的東西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人都用一樣的簪一樣的釵,還有什麼趣兒。大家不是做的花釵就是做的鐲子,就三嫂叫玉匠琢了一對鴛鴦佩,她與三哥一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