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也不等老太太反應,扶着流蘇的手下了四方榻,擦着趙靖玉的肩膀揚長而去。
既然他捨不得把雲舒送走,那她自己走好了。
趙靖玉心裏咯噔一下,愣神的功夫,謝南嘉已經走過去了。
老太太急了,催促他:「你愣着幹嘛,還不快去追。」
「哦哦哦……」趙靖玉回過神,忙追了出去,「袖兒,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小乖哥哥,我也要去!」雲舒喊道,跟在他後面跑出門。
老太太一口氣還沒喘勻,被雲舒氣得堵在嗓子眼,臉都憋紅了。
「快攔住她,別讓她跟着添亂。」
有僕婦應聲追出去,片刻後空手而回。
「攔不住,那姑娘死活抓住二公子的袖子不撒手。」
「沒規矩,沒教養!」老太太重重地拍着几案,「大庭廣眾和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誰說不是呢!」花嬤嬤道,「眼看二公子和袖兒姑娘好事將近,也不知道從哪裏殺出這麼個程咬金,惹惱了袖兒姑娘,二公子的日子又該不好過了。」
「你們一個個的也是不長眼,明知道袖兒在這,就不該讓她進我的院子,到底是誰把她放進來的?」老太太衝着屋裏下人發火。
雲雀在趙蘭姝身後縮了縮脖子。
趙蘭姝也繃緊了身子,生怕有人猜到雲雀頭上。
她原本還想着兩個未婚妻會大鬧一場呢,誰知袖兒居然都沒接雲舒的招,讓她大失所望。
真是白忙活一場。
事實上,謝南嘉就是不想如她所願,才忍着沒發脾氣,等出了慈安居之後,對着追上來的趙靖玉和雲舒,謝南嘉立刻就變了臉。
「你要是不想影響我看孩子的心情,就別像只狗似的跟在我後面,帶着你的青梅哪遠滾哪去!」
趙靖玉:「……」
罵得可真狠呀!
居然說我是狗!
狗就狗吧,她還能罵人,說明還有挽回的餘地,我應該高興才對。
雲舒卻不幹了,上前沖謝南嘉喊道:「你憑什麼罵我小乖哥哥?」
謝南嘉冷冷瞥她:「我樂意,他也樂意,你管得着嗎?」
「他樂意?你哪隻眼看見他樂意了?」雲舒轉頭看向趙靖玉,「小乖哥哥,你樂意讓她罵你嗎?」
「嗯!」趙靖玉重重點頭,「我樂意。」
雲舒:「……」
謝南嘉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趙靖玉想跟上去,又怕雲舒再跟着他,只得叫衛鈞:「衛鈞,把她帶走!」
衛鈞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把雲舒嚇了一跳。
「你是人是鬼,怎麼無聲無息的,你別碰我,我不跟你走,啊啊啊……」
衛鈞面無表情地抓起她甩在肩上,扛破麻袋似的扛走了。
趙靖玉總算擺脫了這個跟屁蟲,急急忙忙去追謝南嘉。
一路小跑追到似錦院門口,就差一步的距離,馮倫在謝南嘉的吩咐下「砰」的一聲關了門,將他拒之門外。
趙靖玉剎不住腳,一鼻子撞在門上,撞出兩眼淚花。
「袖兒,你聽我說……」他捂着鼻子淚汪汪地喊道。
謝南嘉充耳不聞,挽着袖兒娘的手進了屋。
趙靖玉喊了幾聲得不到回應,又叫馮倫:「馮倫,你把門打開。」
馮倫隔着門道:「袖兒不讓開。」
趙靖玉鬱悶道:「你聽她的幹嘛,這裏是定遠侯府,不是鎮國公府,我才是你的主子。」
「你不聽她的嗎?」馮倫問。
「……」這話問的,趙靖玉竟無法反駁。
我敢不聽她的嗎?
畫樓綠柳和趙蘭芝四姨娘幾個隨後跟了過來,就見趙靖玉抱着膝蓋垂頭喪氣地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二哥哥,你怎麼不進去?」趙蘭芝問。
「袖兒不讓我進。」趙靖玉沮喪道。
趙蘭芝掩嘴竊笑:「你活該!」
「……」趙靖玉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