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巧,竟然能碰到她,他壓低聲音道:「停!」
崔淮忙將馬車停下,好在馬車本來就不快,而且這裏鋪子林立,不少鋪子前都停了馬車,也不顯得突兀。
皇甫宇軒打量了一眼,這胭脂鋪叫錦青堂,看起來新開張頂多半年,但是生意不錯,裏面有少官夫人和閨閣女子在選胭脂。
一家新鋪子能有這麼好的生意,想必裏面的貨品有獨到之處。
門口右側停着一輛青布馬車,這青布馬車皇甫宇軒並不陌生,他臉上露出笑意來,忙把車窗的帘布拉下些,只留了一條小縫,又吩咐崔淮去別處買些東西。
夏文錦認識崔淮,若知道他在這裏,只怕會急匆匆離開。
他慶幸今天沒有坐帶着梁王府徽記的馬車,現在的馬車雖然不錯,但在這條街上,並不打眼。
此時,透過車窗簾布間那條小小的縫隙,他將那邊情形盡收眼底。夏文錦眉眼間皆是柔和之色,笑的又那麼親和甜美。讓皇甫宇軒看着那掌柜的目光都陰冷起來。
她能對一個低下的商人笑,卻在面對他時從來沒有好臉色!
胭脂鋪掌柜的眉開眼笑,道:「在下這就給姑娘裝起來!」
「等等,那彩靈青本小姐要了!」就在掌柜的與夏文錦說話,並準備裝好胭脂時,一個聲音橫插進來。
掌柜的和夏文錦都看向聲音來處,門外,三個盛氣凌人的身影帶着一群丫鬟走進來。
看着那幾人,皇甫宇軒眯了眯眼睛,眼底光芒晦暗,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那個綠紗裙,衣飾華貴,首飾精美的女子,不正是趙可嫣嗎?
掌柜的一看,忙道:「趙小姐,您也來啦,不巧,彩靈青只得一盒,這位姑娘已經買下了!」
才女雙嫣的名聲和京城三公子一樣,像胭脂鋪掌柜這樣的人,自然是認識的。他們就是做官眷的生意,畢竟,一盒上好的胭脂十兩銀子,而這盒彩靈青,要五十兩,可不是一般的人用得起的。
趙小姐是他們鋪子裏的常客,所以掌柜的語氣恭敬,半彎了彎腰,頗有幾分諂媚。
趙可嫣下巴抬起,神色冷傲,不過,隨她一起來的,是羅芙和許曼。
這兩個都是和夏文錦打過交道,而且沒有討到好處的。
趙可嫣不屑於和掌柜的說話,羅芙也沒出聲,倒是那許曼不悅地道:「你既然認得趙小姐,知道趙小姐要彩靈青,而采靈青還在你的手中,你不知道賣給誰嗎?」
掌柜的有些為難,看了夏文錦一眼,雖然夏文錦還沒有付銀子,但是她讓自己包起來,而且這架勢就是準備要的。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可是,趙小姐他也得罪不起。
夏文錦身邊的丫鬟紅桃睜大眼睛,快嘴快舌地道:「這位小姐說的什麼話,掌柜的話你沒聽到嗎?這胭脂我家小姐已經買下了。你們來遲了!」
許曼惱道:「沒規矩的東西,這裏哪裏輪到一個小丫頭多嘴,彩雲,掌嘴!」
她身邊一個丫鬟立刻就對着紅桃衝過去,揚起手來,準備抽下去。
夏文錦將紅桃往後一拉,避開這一耳光,目光淡淡地落在許曼身上,道:「許小姐好大的威風,我身邊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呸!」許曼鄙夷輕蔑的目光落在夏文錦的身上,冷笑道:「別以為是夏丞相的侄女,就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京城人都知道了,你不過是出生在錦州的一個山匪之女,沾了夏丞相的光而已!」
這邊的爭執聲引得那頭挑胭脂的客人都看過來,見是趙可嫣,有人湊過來討好,也有人見她臉色不對,怕惹禍上身,忙站到角落減少存在感。
夏文錦笑了笑,輕飄飄地道:「對呀,我有個好伯父可以給我沾光。許小姐沒有,就只好去沾趙小姐的光了!」
許曼臉色漲紅,宣平伯祖上本是宣平侯,按南夏的祖制,不是世襲罔替的爵位,下一代便只能降等襲爵,除非立下功勞,可保下一代不會降等。
只是這許家的子孫不爭氣,竟沒有出個能撐起門楣的,爵位等級一代一降,到這一代宣平伯,只是個三等伯,懦弱無行,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他的兒子也有樣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