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段四斬面前時,段四斬眼裏浮現一抹冷笑,那笑意是居高臨下的,是譏誚不屑的,道:「夏閣主的武器呢?」
反正他要贏了,不如做得大方些。
一個黃毛丫頭拿着武器又怎麼樣?
夏文錦轉頭沖台下:「凌驍,借劍一用!」
凌驍便拔出劍來,向着台上擲去。
夏文錦一伸手,將那劍接住,這一手平平無奇,即沒有高深的招式,也沒有渾厚的內力,甚至也不算舉重若輕,畢竟,凌驍擲得很好,就好像近距離將劍柄遞到她手中一樣。
以凌驍的身手,做到這一點很容易。
但是這樣的時候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只能說明一點,他擔心夏文錦接不住,所以才這樣周到!
段四斬心中冷笑,對方有武器在手,這便是公平之斗。他一抬手,道:「請!」
夏文錦握劍,手隨意一挽,挽了個劍花,道:「請!」
段四斬眼裏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氣,這是在擂台,刀劍無眼,真傷了這個小女子,飛雲閣的人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斬馬刀帶着凌銳的勁風,向夏文錦劈來。
刀重力沉,段四斬這第一斬,仿佛能劈開大山,刀光刀風,氣勢凌人,如果劈在人身上,會把人劈成兩半吧!
薛盛讚嘆道:「不愧是段四斬!」
這一斬下去,那個什麼閣主就避不開了吧?
他們樂見其成。
那碧水祠主隗綺君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多麼漂亮的小姑娘,如果成了兩半,血肉模糊,就不好看了吧?
這世上好多的漂亮的,人或者物,如果不能成為自己的,那就毀掉!
這小姑娘,既然跟他們作對,那就除掉!
眼見得斬馬刀就要劈在夏文錦的身上了,連飛雲閣眾人神色都變了,這一刀,太強了。他們自己遇上,能怎麼化解?連他們都化解不了,閣主能解嗎?畢竟,閣主還那麼年輕!
這時,夏文錦動了,她身子極小輻度地一個側身,那斬馬刀幾乎貼着她的鼻尖劈落。而她的長劍,也刺了出去,角度刁鑽,出手迅捷,不論是時機,還是方位,都是絕妙。
斬馬刀劈下的時候,她並不是耍酷,只是刀太快,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她已經很快做出反應了。
段四斬倒也不是浪得虛名,見自己這一斬被讓開,夏文錦竟然還能於這短暫的空隙里還擊,更是冷笑,刀柄一擺,擋住這一擊,不過到底慢了一絲絲,夏文錦的劍,劃破了他的衣,雖然只是極小的一條口子,但這於他來說,也是恥辱了。
段四斬身經百戰,並沒有因此而慌神,相反他變得更加冷靜,借着擋開長劍的瞬間,第二斬橫掃。
刀身兩尺八,刀柄兩尺五,他身周五尺多的地方都在這一刀橫掃的範圍。刀光凌厲,刀風呼嘯,不要說斬實,只要碰到一點,那也是一處血肉橫飛的傷口。
夏文錦腳下急旋,看似在旋,其實卻有如飄絮浮萍,全無着力,看着要被斬馬刀掃到,但卻又總是差了那麼一點。
因為她腳下急速的移動,帶得裙裾飛揚飄擺,淺藍色的裙擺有如湖水,層層漣漪盪開,又有如水波一層層四散,賞心悅目,分外美麗。
只不過,台上的兩人,一個攻得急,一個避得巧,卻都不是為了賞心悅目,也不是為了姿態美麗,這是生死之斗。
至少對於段四斬來說是,他是存了心想取這個小女子性命!
江湖,不是這種小孩子該玩的地方,既然來了,就要迎接它的殘酷。世家子弟又怎麼樣?有厲害的長輩又怎麼樣?這是在擂台,刀劍無眼,生死有命!
點到為止那種話,說來哄人罷了,都被人挑戰到門口了,都被人踢館了,還要給人留一線不成?
第二斬又沒有成功,而夏文錦竟然還有條不紊又回了一招。
她攻擊的劍招很精妙,但是沒有與段四斬的斬馬刀硬碰硬,這讓段四斬心中有底了,這說明這小女子只是學了幾招不錯的劍法,但是在內力上,還是不如的,所以才不敢硬接他的招式!
大概是為了看得清楚,凌驍也不坐了,在下面抱臂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