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居然沒接受宋華桂的好意,對執掌大權沒什麼興趣,非要來日本。
才沒過半年,就按當初說好的,毫無卷戀的就把國內總公司的管理大權拱手交還了。
而且沒下絆子,交回給他的還是一個更加欣欣向榮的經營局面。
誰能相信會有這樣的事兒呢?
尤其是現在,一想到寧衛民給自己出的這些主意,未來要開始實行的這些計劃一一落在實處,大概率會為華夏公司再開拓出另外兩條利潤大致和服裝主業相媲美的利潤來源。
鄒國棟就忍不住心慌意亂,如同揣了個熱炭團一樣。
不為別的,就因為完全可以預計到。
在帶給公司巨大利潤的同時,自己作為這些計劃的具體執行人,也是最大的獲益者。
手裏財勢權力必定因為給公司立下汗馬功勞而大漲。
甚至由此帶來的威望和名譽,一定會讓他成為公司內部大多數人心目中,未來接替宋華桂的最佳人選。
那到時候,就是寧衛民後悔了,再回國內想重新掌權,也未必能再爭得過他了。
人就是這樣,如果認定完全沒有機會的時候還好。
但要有了希望,卻是很難禁得住撩撥和誘惑的。
所以這怎麼能不讓鄒國棟對自己的未來浮想聯翩,患得患失啊。
說心裏話,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寧衛民為什麼會這麼大公無私,好像純粹就是為公司考慮似的,親手把這樣的彌天大功送到自己的手裏。
難道在日本開餐廳就這麼有吸引力嗎?
為什麼他就對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一點都沒有染指之意?
另外,鄒國棟對自己的未來也有點迷茫,有點恐懼。
他怕日後萬一那一天,寧衛民真的後悔了,那他該怎麼辦?
如果重新面對權力的衝突,他還能否做到像半年前那樣,主動對宋華桂表示應該提拔重用寧衛民,能否坦然把已經到手的權位歸還?
….
說實話,他真沒這個信心!
難啊!真難!
要是還吧,他不甘心白忙一場,最終替人做嫁衣。
可要不還,他又覺得有點不義,畢竟寧衛民才是背後定計,理所應當該居首功之人。
所以這樣的心理活動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換成誰又能坦然入夢呢?
就這樣,幾乎放到了天色放亮,鄒國棟也沒想明白,寧衛民到底所圖為何。
而將來萬一發生這樣的情況,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他索性也不想了,就抱定了一條底線,寧當真小人,也不做偽君子。
為了不影響雙方的互信關係,也為了將來不用面對更棘手的局面。
他決定自己說什麼這次回去前,也得找機會問清楚了寧衛民對於未來的打算。
看他到底是如何規劃他自己的未來,定位他們彼此的工作關係的。
這才算是心裏踏實下來,沉沉睡去。
結果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些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有點不好意思啟齒的問題。
都沒等到他開口問,寧衛民就主動給了他答桉。
只不過寧衛民初衷可不是專為他解除疑惑的,而是為了給駐日大使館的商務參讚一個交代,順帶着才隨口吐露出來的。
這事兒具體經過說起來也挺有意思,首先起因居然是由華夏公司和日方合資辦廠簽約這件事上引起的。
敢情為了不讓日方小覷,周全華夏公司的顏面,在和日方正式見面接洽之前。
寧衛民不惜血本的花錢。
不但給鄒國棟租了東京帝國飯店的豪華套房,為他從酒店租了一輛帶司機的勞斯來斯,給他買了一塊萬國手錶。
並且還在位於日比谷公園裏,當年孫先生留日,時常光顧的老牌西餐廳——松本樓包了場,作為正式簽約和舉行慶功酒會的場所。
這些開銷差不多得有三百萬日円。
但有錢也不能解決一切問題,讓寧衛民唯一感到棘手的就是人手不足。
要知道連
第九百一十九章 翻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