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會讓這個南晉才子跌個跟頭。
中年人依舊不語,這時書院教習拿着榜單來到場間,可等他來到近前,看到這番場景後,教習們怒喝道:「像什麼樣子?這就是所謂的少年才子?」
「如此不懂禮儀,即使才華橫溢,入我書院又有何用?」
說完此話,教習們紛紛將手中紅色佈告扔在地上,轉身離開。
事實上,這種事不值得教習們大發雷霆。
作為年少成名的他們,心高氣傲是常事,可他們的傲氣用在了錯誤的地方,錯誤的人身上。
場間眾人無言,看了看地上那幾塊紅布,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自處。
有人想要上前去拿,卻在行動的瞬間,被場間眾人的眼神勸退,有人默默躊躇,眼神時不時看向書院門外,猶豫着要不要離開書院,有人則是雙手抱肩,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空曠的廣場前除卻中年人掃地聲,竟是再無一人出聲。
這些少年才子們知道教習為何會如此,只是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究竟是要去撿起那幾塊書寫着院試成績的紅布,還是等待教習們怒火消退後前來公佈成績?
書院大門外,寧缺氣喘吁吁的來到大門前,往常跟在身後的桑桑,被他落的很遠。
「桑桑,你快回去看着鋪子,少爺我看了成績就回去!」
寧缺彎着腰大口呼吸,看着遠處小小身影,猛然吸了口氣大吼出聲。
見桑桑回頭向長安城走去,寧缺這才察覺到場間略顯詭異沉默着的眾人。
他當然看到了大門內不遠的小廣場,也看到了那些呆立在小廣場裏的一眾學子。
很多人因為寧缺的叫喊聲回過頭來,褚由賢看着寧缺,快步來到身前。
「寧缺,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叫我起床的雞,昨夜被我宰了!」
褚由賢看着一臉認真的寧缺,很想問問這是什麼意思,但此時顯然不是好時間,書院也不是玩鬧的場合。
「他們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寧缺平復下呼吸,被上百人注視着,儘管寧缺無懼卻也並不自在。
褚由賢看着眾人,低聲在寧缺耳邊道清原委,寧缺總算明了。
看着依舊清掃地面的中年人,寧缺行禮後向着人群走去。
「褚由賢,不是說九時放榜嗎?教習們跟我一樣宰了窖床的雞?」
「寧兄,別開玩笑,教習們已經離開了,佈告被他們丟在那邊地上,現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不懂教習們的意思。」
「看個榜還磨嘰什麼,教習們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取消所有人的入學資格。當然,懲罰是會有的,但什麼時候會來,這就不好說了。」
寧缺有意無意的提高了聲音,並且偷瞄了眼依舊掃地的中年人。見中年人除卻醜陋外並未有特殊表情的面容,默默撿起地上落了些許灰塵的紅布。
提起紅布寧缺並未仔細打量布上濃墨重彩的各科成績排名,而是抖了抖後,這才將手中那塊樂科成績佈告貼在告示牌上。
場間聽聞此言的眾人紛紛鬆了口氣,此時他們不知為何會信任眼前這個小人物,只是你在困難時有人聲援安慰自然是好的,故而很多人拿出手帕擦拭汗水。
這些人不怕被懲罰,但他們怕教習們一怒之下,取消所有人入學資格。沒人會懷疑書院敢不敢,如果不敢那這兒也就不是書院了。
謝承運心下微安,事情因他而起,他自然無比緊張。
他可不認為南晉才子這個名聲,能夠影響書院做決定,所以他從教習們丟下佈告離開後,一直在思考着如何補救。
幾名女學子上前撿起佈告,學着寧缺抖落上面灰塵後將其貼在公示牌上,眾人這才紛紛圍在上前,有人站在佈告前朗聲道。
「南晉才子謝承運,六科甲等,書科,禮科皆是甲上。」
讀榜人宣讀後,謝承運面露笑容,一眾學子紛紛前來攀談道喜。作為書院院試的學子,對書院了解自是不淺,謝三公子這份成績,十年間極少出現。
少女們看着謝三公子,個個眼光炙熱,面露桃紅。
作為主人,謝承運不斷應付着他人的祝福。讀榜人並未停歇,繼續朗聲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