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傷。二十年後,因為這對魚,你打算再次與我為敵?」
夫子聞言捋了捋鬍鬚,看着冷顏眼中的寒光,只是笑了笑,而後道:「它們是無辜的,就如二十年前的我們。」
冷顏輕握的拳頭緩緩張開,而起張開的手心卻醞釀着一團光球。
這光球初一凝聚乃是純白而後漸漸變成了銀色,隨着其越來越大,顏色亦是越來越深,銀色變成了灰色,灰色再一次變換成了黑色。
夫子凝視着那團漆黑的光球,嘆息着搖頭道:「紅塵意中意難破,你入了紅塵卻始終無塵,你本該是純淨的,如今卻自願納紅塵入體,這又何苦?」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放開他,我便會放開一切。」
夫子耳中傳來刺骨的冷語,可他卻只是搖搖頭,沉聲道:「我未曾緊握何談放開,而你早已深陷其中又何談放下?」
「若今日你殺了它們,來日,你會因為小四而殺光世人。因為你早已被迷障所惑,無法再接觸迷障外的真實。真實,從來都是苦澀的。你強行納入紅塵,卻無法掌握,只能被它操縱着,因為你的心始終沉浸在它所編織的幻像之中。」
冷顏看着夫子,手中光球上的黑色,順着她修長的五指染黑了手掌,而後跨過手腕手肘,隨後順着手臂瞬間黑了半個身子。
夫子皺着眉,看着這一幕,那雙流光婉轉的眸子露出一絲困惑,嘆息道:「你在認識小四時便已知曉他早心有所屬,又何必要飛蛾撲火?」
「現在的你,或許比我強,亦可以突破我來改變所有的一切,但你要面對的從來都不是我們,而是他。你可以殺了所有人,甚至推翻整個世界,但這並不能讓你改變你和他之間的一切。」
「他今日雖不在此間,但若是此間有事發生,他很快就會出現。到那時,以你現在的模樣,你要如何面對他?倘若他問你為何要這般做,你又如何回答她?」
冷顏雙眸微眯,想着唐寧為了救他,不惜動用精血,本已逐漸被黑色淹沒的眼眸,竟是緩緩退下,而後那雙眸子便就此輕輕閉上。
夫子不再言語,只是手中護着秋詞魚的青色光罩,並未撤下,而從他略顯嚴肅的表情來看,這一切,恐怕並不是完結。
關於神女冷顏的改變,夫子自然明白。她所作的一切,不過是在試圖改變結局。可很多事都不可改變,哪怕今日她殺死父子手中這最後一對秋詞魚,也不可能改變。
夫子不懂他人所想,卻知曉唐寧的秉性,他是不可動搖的。
…………
金陵城內,天色剛亮便響起爆竹聲,披紅的蘇宅門前,梅長蘇騎着白馬,身着紅色喜服。小飛流亦是戴着紅色發束,穿着華服,跟在其身後。
隨着喜號一響,一行人便邁着緩慢的步伐,沿着街道向着穆王府走去。
梅長蘇坐在馬上,胸前戴着紅花,時不時的街邊傳來道賀聲,他便順着人群方向,不斷地回禮感謝。小飛流跟在後面,僵硬的學着。
這一支由江左盟組建的娶親隊伍,聲勢浩大,僅是親事所用的吹奏隊伍,就有十數人,隨行的加上抬轎的,粗略一算差不多五十有餘,已經官復原職的甄平和黎剛等人,則是客串着轎夫。
作為梅長蘇的好友,琅琊閣少閣主藺晨自然也在其中,只是,藺晨畢竟身份不同,亦不是江左盟下屬,故而梅長蘇安排其作為儐相在最前方帶隊。
成婚本就是喜慶之事,更何況梅長蘇這樁婚事乃是梁帝親下旨意賜婚,故而想要前來與其攀附的人極多。也正是皇家賜婚,加之梅長蘇在金陵城頗具盛名,城內有許多百姓也是在這日前來討要彩頭。
這些人時不時的攔在路前道賀,使得娶親隊伍走的極慢。好在江左盟底蘊深厚,加之藺晨口舌極好,這才沒有誤了時辰。
隊伍來到穆王府,又經歷一系列禮儀,身着鳳冠霞帔,頂着龍鳳蓋頭的霓凰郡主,這才被梅長蘇背上轎子。隨着穆青的叫喊,爆竹再響,娶親隊伍再次啟程,只是這一次,它代表的便是不再回頭。
待回到蘇宅時,已是到了巳時,梅長蘇踢開了轎門,背着霓凰郡主跨過火盆,便入了蘇宅大門,而後一路穩步前行,來到主殿。隨着二位新人三拜結束,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