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皇后,鴆殺太子,天人共憤,是故不壽而亡,曹丕受我漢室厚恩,不僅不念我朝恩德,反而逼迫天子禪位,因此而遭了報應,少年夭折,佛法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如今曹氏父子篡權奪位,先後謀害皇后、太子以及天子,事故上天降罪,不足一年而父子皆歿,今日曹氏主幼,群臣爭權,河北民生凋敝,不日便有亡國之禍,將軍乃當世智者,何不棄暗投明,重歸我大漢?如此則朕得遇賢才,將軍亦能一展驥足,青史流芳。」
韓浩聞言卻是哈哈大笑道:「多謝陛下好意,不過末將還是心領了昔在桓靈之世,宦官專權,天下昏暗,始有黃巾之禍,之後董卓專政,天子漂泊,朝不保夕,汝非曹公救助,恐早已湮沒在紛飛戰火之中了,曹公正是因為擁立之功,才得以位封司空,位極人臣,反倒是陛下父子,當時明明有數萬大軍,坐鎮荊州八郡,卻不出一兵一卒,妄為漢室宗親,後曹公助天子掃蕩群雄,問鼎中原,平定河北,遂成天下群雄之首,其中自然也是多立功勳,海內名士盡皆欽服,天子感念先帝父子恩德,又自認才德不足為天子,這才行堯舜禪讓之風,舉天下相托,先帝不從,乃數次推辭,只是礙於漢帝詔令,天心民意,始無奈遵從,何來篡位之說?」
韓浩緩了一口氣,隨即冷笑着說道:「倒是陛下,打着尊王的旗號,實際上卻是一步步逼迫天子,將天子從許昌趕至洛陽,又趕至鄴城,之後見天子傳位先帝,心中不忿,乃自立為帝,陛下身為漢室宗親,不以興復漢室為業,卻連連逼迫天子,方是真正的逆賊,如若陛下不承認,那麼傳位詔書何在?傳國玉璽何在?今日之事不必再言,我韓浩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要打便儘管打吧,想要我投降,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韓浩話音剛落,便聽得身旁的中壘校尉黃射大怒道:「好大膽的賊子,放着正統的漢室天子不尊,反而認賊作父,這還不算,你還在此顛倒黑白,撥弄口舌,實乃無恥之尤,我家陛下心胸寬大,願意給你一條生路,你卻如此不識好歹,既然如此,難道我家陛下十萬大軍,就攻不下你這座小小的濁鹿城?老賊,受死。」
說完之後,黃射一箭如同流星一般,早已向城頭射了過去。
韓浩身邊的軍士見狀,連忙取盾牌擋住來箭,卻見韓浩並不躲閃,而是笑着說道:「貴軍這是理屈詞窮了?竟然惱羞成怒,想要射殺本將,實在是令人好笑。」
劉琦卻是厲聲喝道:「韓將軍不顧民心向背,說出這等違背天心民意之言,實在是令人齒冷,你可去看看如今的江南,每到春天來臨,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百姓們的臉上全都洋溢着歡快的笑容,他們全都因為漢室中興而感到自豪,而河北又是一副何等情形?哀鴻遍野,民皆菜色,百姓逃稅、抗租之事年年有之,曹操和曹丕在位期間,窮兵黷武,河北多染戰火,可有幾日的寧靜?桓靈二帝確實有錯,然而汝腿上長了一個毒瘤,是否就該將整條腿截去?大漢雖衰,國祚未絕,朕即皇帝位,雖然一無詔書,二無玉璽,然則這又如何?秦皇、王莽皆有詔書玉璽,結果如何?當年楚王問鼎中原,王孫滿責曰『在德不在鼎』豈非宜乎?曹氏悖逆,雖有玉璽詔書,終將覆亡,此乃天命民心,何必詭辯?」
緊接着,劉琦便沉聲喝道:「朕今日勸降,乃是可惜你文武全才,奈何事賊?既然汝執迷不悟,朕又何必再勸?只恐千百年後,汝之惡名遺傳,即便是子孫後世亦感羞恥,青山有幸埋忠骨,白紙無辜書佞臣,呵呵,待得你之名姓侮辱白紙之時,怕是悔之何及?朕再問你一次,可願歸降反正乎?」
韓浩想都不想,厲聲說道:「要我投降,你是休想,既然貴軍自詡為王師,今日便踏着我們這些奸佞的屍骨登上濁鹿城吧。只不過因為此事而必死漢帝,看你還不暴露假仁假義的真面目?」
劉琦聞言,面色一變,然後大聲說道:「你待怎樣才肯交出漢帝?」
「除非你願率兵返回洛陽,割豫兗青徐四州及司隸、河東等地給我朝,並且昭告天下,自去帝號,歸政漢帝,否則你是不可能見到漢帝的。」韓浩的心中暗暗冷笑,對着劉琦大聲說道。
「我願答應你,只可惜你身邊的人或許不會答應,薛洪、繆尚,還不動手,更待何時?只要殺了韓浩,保住漢帝,朕答應封你二人為龍驤將軍、虎翼
第四百八十三章 濁鹿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