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怪申儀命大福鴻了,但是看到如今發生的這一幕和演義記載如此接近,如果讓劉琦相信前方沒有伏兵,那簡直就是不可能。
而後來的事實證明了,劉琦這一番心思果然沒有白費,他們竟然真的遇上了張任的伏兵,而且這些伏兵竟然當真以白馬為目標進行伏擊,如果劉琦當時便在馬上的時候,估計下場也和申儀一樣,早已經變成了刺蝟。
劉琦的心中不由暗呼僥倖,自己這一次沒有將白馬賜給龐統,卻是賜給了申儀,竟然救了自己和龐統的性命,想想就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當張任戰敗逃走之後,劉琦便來到了申儀面前撫屍痛哭,說申儀這一次是替自己而死,自己必定厚報於他,之後便宣佈追贈申儀為平北將軍,諡為烈侯,並允許他的兒子繼承他的一切權位。
而這時候的張任卻絲毫不知連申儀之死都是出自劉琦的算計,他知道自己今日有敗無勝,根本不想真的與劉琦動手,雖然擒住劉琦就能完全扭轉局勢的念頭深深的**着他,但是他卻知道劉琦既然敢現身,他身邊的那些親兵護衛絕對有把握保證他的安全,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冒這個險,所以表面看起來是要對劉琦動手,實際上卻只是虛晃一槍,然後奮力的殺出重圍,逃了出去。
由於久鎮雒縣,張任自然知道,在前面的不遠處有個叫做落鳳坡的地方,只要自己到了這裏之後,就能藉助地利優勢成功逃回雒縣,然後率眾繼續堅守,直到綿竹被攻破,劉琦大軍腹背受敵,最終只好無奈潰退的一刻再發起反擊,雖然這樣可能會讓他陷入持久戰的局面,但是他卻相信自己最終還是能夠戰勝劉琦的。
可是當張任到了落鳳坡之後,卻忽然見一支大軍擋住了去路,一將立在陣前,指着張任大聲喝道:「襄陽龐統在此恭候多時了,敵將已無退路,莫如早早下馬歸降,否則的話,迎接你的將是死路一條。」
張任聞言眼前忽然一亮,頓時想出了一條妙計,扔下了手中的長槍,對着龐統說道:「將軍且慢動手,末將張任願意歸降。」
說完之後張任便下得馬來,緩緩向龐統走去。
走了沒有多遠的時間,眼看來到了龐統的身前,張任忽然縱身而起,一掌將旁邊的一名騎士打下馬去,並順手奪過了騎士手中的長矛,然後飛身上馬,持着長矛就刺向了龐統。
這一下子變故突起,許多軍士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張任用長矛連續刺傷了多人,他本人也在急速的接近龐統,矛尖顫動,直接向着龐統的咽喉刺去。
他這一次當然不是為了刺殺龐統,而是做準備乘亂擒住龐統,以他為人質,保護自己突出重圍,之後再將龐統一矛刺死。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忽然聞得龐統身旁眾騎士之中傳來了一聲怒喝,接下來便見一騎揮舞着大刀向自己劈了過來,那把大刀竟然後發先至,在他的矛尖到達龐統咽喉之前就已來到了面門,只要自己再敢往前哪怕一寸的話,估計自己這條命也就會交代在這裏了。
張任頓時被嚇了一聲冷汗,他沒想到龐統身邊竟然還伏下了這樣的高手,當下不敢戀戰,手中長矛連忙格擋,只聽得一生輕響,他的矛杆卻已被對方的長刀給削斷了。
「你又是何人?」張任望着那名將領,沉聲說道。
「嘿嘿,你可聽好了,本將乃是巴郡甘興霸,我知你是張任,速速下馬歸降吧,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否則的話,今日必讓你死於此地。」甘寧一邊揮舞着大刀,一邊呵呵笑着說道。
「原來竟然是你這個叛徒,今日我與你拼了。」張任一聲大叫從腰中取出寶劍就要向甘寧刺去,可是沒想到就在這時,張任竟然順手將自己手中的半截矛杆狠狠插入馬臀,那馬兒吃痛,稀溜溜一聲叫,竟然不要命的突圍而走。
與此同時,張任又將手中矛杆對着龐統拋擲過來。甘寧不由得苦笑一聲,立刻揮刀擋住矛杆,以護住龐統,又怕此人會有其他的各種對付龐統的手段,不敢追擊,只好眼睜睜看着張任逃走。
「請主公恕罪,末將無能,沒能擒住張任。」甘寧在與劉琦見面之後,立刻垂首向劉琦請罪。
卻沒想到劉琦連忙把他扶起來,哈哈笑道:「興霸無需自責,張任賊子狡猾異常,沒能擒住也不怪你,反倒是你保護士元安然無恙,實在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