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胡孝民給雷勇輝打了個電話,讓他推薦幾個懂爆破的人,要派去蘇州執行任務。
胡孝民說道:「如果情報處沒有合適的人,就去行動總隊調人,我跟江總隊打招呼。」
雷勇輝馬上說道:「偌大的情報處,怎麼可能沒有懂爆破的人呢?」
很快,雷勇輝送過來幾個人名,第一個就是情報五科的副科長諸福鳴。
胡孝民的目光落在諸福鳴的名字上,問:「諸福鳴也懂爆破?」
雷勇輝信誓旦旦地說:「他原來是新二組的行動一組副組長,受過專門訓練。以前訓練時爆破過,這次的任務相當訓練,他完全可以勝任。」
胡孝民提醒道:「爆破沒搞好,是要死人的。」
雷勇輝說道:「我敢擔保沒有問題。」
諸福鳴是他勸降的,諸福鳴把事情做好,他臉上也有光。
胡孝民一臉責備地說:「你又擔保,忘記沈似旭的事啦?就他吧,你也別擔保了。」
雷勇輝一臉窘態:「多謝處座。」
傍晚,諸福鳴又與湯伯蓀見了面。
諸福鳴得意地大笑:「胡孝民真是個蠢材,雷勇輝推薦我去執行爆破任務,他竟然答應了。」
湯伯蓀高興地說:「太好了。胡孝民越無能,我們的任務就越容易成功。余組長已經料定,你有可能被派去蘇州,他希望,你能借特工總部之手,辦好我們的事。」
自從新二組的組長「馬寧一」出事後,新來的這個余升龍,他剛開始是不太服氣的。可時間一長,他發現,這個余升龍不比馬寧一差。兩人的行事手法很像,甚至下達命令的語氣也差不多。
姜曙東是馬寧一,那是76號認定的,上海區後面雖然也承認馬寧一殉難,可誰又知道真假呢?湯伯蓀很懷疑,姜曙東是個冒牌貨。
諸福鳴一臉期待地問:「我的任務是什麼?」
湯伯蓀正色地說:「借用76號的身份,把炸藥帶到蘇州,如果上峰沒有派來新的爆破組,由你執行真正的爆破任務!」
諸福鳴很激動,這不是他盼望已久的機會麼?他信心滿滿地說:「好,這次一定要讓小日本嘗嘗我的厲害。」
湯伯蓀叮囑道:「回去做個方案,如何把炸藥運出去?」
余升龍只交待,讓湯伯蓀把炸藥帶出去。可怎麼才能把炸藥帶出去,要靠他和諸福鳴想辦法。
諸福鳴走後,湯伯蓀也給余升龍寫了一份匯報材料。與馬寧一一樣,余升龍只通過交通傳遞命令。到現在為止,他連余升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湯伯蓀有兩個方案,把之前在黑市上零星買到了炸藥,再分批運出上海。或者,把炸藥直接交給諸福鳴,讓他夾在特工總部的炸藥裏帶出去。
特工總部為了所謂的迷惑視聽,準備在上海到南京的蘇州段公路上弄個爆炸事件。為了保密,炸藥和人員,都是從上海調過去的。
特工總部這麼安排,給了新二組機會。
然而,諸福鳴第二天興沖沖地告訴湯伯蓀,炸藥的事情解決了。
湯伯蓀驚喜地說:「怎麼解決的?」
他一直在想,要怎麼樣才能把炸藥安全運到蘇州。昨天晚上,為了這件事,可是一夜沒睡。
諸福鳴得意地說道:「胡孝民好大喜功,他覺得要搞就要搞出大動靜,給了我三箱炸藥。他哪知道,一箱炸藥的威力,就能把一輛火車炸翻了。三箱炸藥一起爆破,人家會以為地震。」
湯伯蓀眼睛一亮,問:「所以呢?你打算只用一箱炸藥?能動得了手腳嗎?」
諸福鳴說道:「要不怎麼說胡孝民就是個蠢蛋呢,完全不懂業務。他把所有事情交給我,到時候怎麼埋炸藥,用多少炸藥,都是我說了算。我看用半箱炸藥足夠了,剩下的兩箱半,還不夠把小鬼子炸上天麼?」
湯伯蓀搖了搖頭:「如果有其他人監視呢?如果只讓你技術指導呢?還是要作兩手打算。」
余升龍是個很謹慎的人,所有的行動,都要求有備用方案。而且,軍統有炸藥運出城,也便於以後諸福鳴應付特工總部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