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小囡囡」白雲想起孩子,眼裏泛起了光,做父親的感覺真的會很奇妙。
「是嗎?恭喜」李思文腦海驀然闖進一個似林青般淘氣的小人,看着眼前即使拄拐也沒影響這人的儀態,仿佛從來見他都是這般有條不紊的模樣,也是一個看不透心思的人。
白雲點了點頭,耐心地等着這人的來意,沉默在兩人周邊蔓延,良久。
「山上的事,不用擔心了,已經解決了」李思文從沉思中緩神,才道明了來意。
「多謝」白雲挑了挑眉頭,但並未多嘴,反而是真誠而又由心地道了謝,也確實是了了他的一樁心事。
李思文點點頭走了,他也着實沒有話和這人可說,也沒有立場多說。
白雲看着遠去的身影,明明也是應該稚嫩的,卻深沉的很,都是紅塵中的可憐人。
走到臥室內,白雲默默地坐到一旁挑豆子,屋內一片寂靜,他也好似習慣了存在着林青的空間。
林青醒來時就見到一旁坐着挑豆子的白雲,細長的手指捏着一粒粒豆子,顆粒分明,那人的神情也一如既往的認真的很,像一副畫一樣,有些不忍打破這樣的氛圍,她覺得自己好像病了,白豆腐挑個豆子她也覺得好看的緊。
感受到灼人的視線,白雲扭頭看來,對上林青那雙明亮的眼睛,頓了頓,他其實時常不明白的是,她的眼睛怎麼會有那麼多光。
「吃飯嗎?」
兩人沉默地吃了晚飯,到就寢的時候,床上的小豆芽才哼唧嗯哭了,白天卻罕見的睡的沉沉的。
林青看着白雲熟練地換了尿布餵了奶,看着看着就覺得那些年的白天,應該也是這樣長大的,突的難能得為那些年的不作為和冷眼旁觀有些內疚,這人也是一夜一夜將白天養成這般優秀的吧。
林青被白雲安排到最內側,隔着白天和小豆芽,小豆芽則被白雲放到了身旁。
沉默,一室的沉默,不知是白天睡的多了還是怎的。林青有些睡不着。
白雲察覺到林青的異樣,心底嘆口氣道「睡不着?」
「嗯」
「你給囡囡起個名字吧?」兩人不約而同避開了山上的事情,想着囡囡是她拼命帶到這世間的,所以他一直沒說自己想了無數個給囡囡定的名字。
「我可以嗎?」林青悶悶不樂道,想來也是察覺了作為母親的不稱職,何況起初她還是有些嫌棄小豆芽的,跟自己想像中小白天的樣子南轅北轍,卻不想白雲讓自己起名字,有些自我懷疑着。
「嗯」
像是想了良久。傳來一聲輕聲的詢問「那白果?」,聲音有些難得的輕柔,仿佛要是不行就立馬再換的樣子。
白雲輕輕笑了笑,想起這人孕期極愛吃的嘛紅果,紅彤彤的很是喜慶,摸了摸身邊的小人,點頭示意着,但一想這人可能看不到。
「囡囡,娘親給你取得名字哦,白果,很好聽呢,是不是?」
聽着一旁白雲的自言自語,林青無聲地笑了起來,摟着一旁睡的沉沉的白天,扭向那父女二人,慢慢地閉上眼睛,聞着空氣中已熟識的味道,在那人的輕聲歌謠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她想,自己終歸是幸運的,不是麼,原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要尋出個結果啊。或許,你中途,就已經錯過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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