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秦川就不會像陛下那樣親密地緊抱她不放,他只會勾着她的領子,或者提拉她的腰帶,疏遠地空出距離。
有了共同的的秘密,秦川勉強算是和她站在一條陣營線上。
有些話顧文君無法和陛下說,但是可以直接告訴秦川。
當下她便開口,終於交代:「我之前服了寒性藥物,卻在江東那邊遭人暗算中了一次迷香,冷熱相衝,我體內平衡全紊亂,被外傷刺激才爆發。這種問題短時間治不好,需要一點點調理,我可以給自己開藥。」
她之前為了詐秦川,騙得了一條情報。
現在還想再讓他幫自己,顧文君就不得不吐露實情。
「但要是完全不給御醫看傷,那邊陛下問起來,還是會找我的麻煩。」顧文君抬眼望他,希望獲得一點認同。
那雙明媚的眼微睜開來,眸中的光便是燦若晨星,白日星光也依然奪目閃亮,秦川再克制還是被攝走了三分魂。
他攥緊了手指,臉部肌肉緊繃。秦川知道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可要是他真的能忍下,就不會在陛下吩咐之前,自作主張地劫走了顧文君。
秦川說是陛下讓他來的,其實是撒謊。
他侍奉陛下多年,從不曾說過一句信口雌黃的假話,卻為了顧文君破了例。有第一個謊話,就不得不為了圓繼續說假話。
秦川知道,陛下親眼見了顧文君吐血,怎麼可能再讓她推三阻四,即便現在不下命令,之後也一定會強按着顧文君去,但是陛下根本沒有對他吩咐什麼。
修飾的說辭,依然還是謊言。
他被那大宮女浣墨逼退,離開處理完事情後,便暗中返了回來跟着顧文君。
現在,他的任務是暗中監察宮廷。
而不是騰出時間來管顧文君這個沒有一官半職的江東解元。
即便顧文君是陛下看好的人,前途無量,秦川也不該擅自逾越,越過陛下去管顧文君。
但是逾規一次,就有第二次。
秦川問:「你想怎麼做?」
顧文君轉了轉眼睛,她是有辦法的,只是想讓秦川配合而已。便說:「我要讓李棟升李太醫給我看。」
曾幾何時,李棟升還是一個小小仁心堂的大夫老闆,她也只是一個剛剛穿過來的顧家棄子。如今她已經是江東鄉試第一,名壓顧家,她推上去的李棟升也已經成為了宮中御醫,坐穩了自己的位子。
要是陛下在,就不一定會同意讓李棟升給顧文君看。
因為他知道李棟升是顧文君的人。
有問題,李棟升會更傾向聽從顧文君而不是皇帝。
但秦川同意了。他沉吟了一刻頷首:「好。」
話音還未落他便起腳騰空,身形撲朔體態矯健,一躍如同千里,一縱恰似駕霧,別說他比阿武厲害數倍,就是和那在江東緊逼不放的朱達比,秦川也是更加深不可測,功力強盛。
顧文君心中微凜。
「好快……比朱達都快!」
阿武細瘦靈巧,朱達快如鬼魅,而秦川收放自如,暗殺打鬥信手拈來,幾乎擅長各家武學。
有了比較,顧文君才更深刻地意識到這個地方的武力值之可怕。
哪怕是陛下,久居宮中也深諳使用暗器秘法,功法絕不比秦川低,都能在瞬息之間奪人性命。
一閃而逝的危機意識讓顧文君顫慄。
她明明選擇了效忠陛下,卻還是忍不住隱憂:「要是真有一天,我和陛下之間關係崩塌,我能有幾分可能性活下來?」
即便是按她穿越前,訓練有素的巔峰時期,也不一定有勝算。
遑論這具破敗孱弱的身子。
說到底,還是隱瞞的不信任,讓顧文君心中不安。
陛下狠厲嗜血,戾氣過重,而且最厭惡的就是背叛,她騙得越久,真相揭露的時候就越危險。
可是顧文君必須騙下去。
從前,她怕犯了欺君之罪被殺頭,如今她忌憚的卻是……
「咳咳。」
想到陛下看她的眼神,顧文君喉嚨發癢,又忍不住咳嗽幾聲。
秦川聽她的聲音不對,加快了速度,越過一片片宮殿瓊樓玉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