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什麼叫什麼,但我記得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他在電視裏出現的時候,玉心給我指過。」
段子佩定定地瞧着她,「這麼拋頭露面,你不怕被江臨知道你還活着?」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女人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的情緒,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知道就知道吧,也沒必要瞞着。」
瞞着他,是阿青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單獨做的決定。
其實這件事在段子矜看來,無可無不可。
「沒必要瞞着他,為什麼不去找他?」
段子矜好笑地睨着他,「我為什麼要去找他?」
「讓他知道你還活着,難道不是為了跟他和好?」
段子矜覺得自家弟弟腦子可能有點問題。
不過她很理解,在對待與江臨有關的事情上,阿青向來無法冷靜思考。
她很是隨意地說:「你誤會了,我沒想主動告訴他,不過他要是從誰那聽說了,我也不打算瞞着。」
段子矜說着,眼神重新聚回了孩子身上,輕描淡寫地繼續道:「阿青,你何必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費這麼大心思?他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不過,你若是覺得瞞着他能讓你心裏舒服點,那就瞞着好了。」
兩年來,段子佩第一次從悠悠口中聽她聊起江臨。
他望着女人專注地哄着孩子的模樣,突然覺得踏實了許多。
甚至比讓她一輩子留在美國不回來更踏實——
無論是愛、是恨,是離別、是隱瞞,都是因為捨得在對方身上花心思。
而如今,那個男人在她生命里的分量,已經輕到了悠悠連考慮一下他的反應都覺得浪費時間的地步。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這比她曾經毒咒的「參商永離、死生不見」更加冷淡。
段子佩頓了頓,「好,那晚上你跟我一起去,我們現在先去買件禮服?」
女人打了個呵欠,溫聲道:「家裏的傭人還沒到崗,我得回去給銀耳和紅棗沖奶粉。而且我有點困了,想先倒倒時差。你方便的話,讓人隨便從商場替我挑一件送來吧,尺碼你知道,樣式我都隨意。」
段子佩看了眼手機,低低道:「好,那你先休息,我馬上給家政公司打電話,讓他們安排人來。」
「嗯。」女人抱着孩子,剛要拉開車門,看到男人還坐在駕駛座上發呆,不禁皺眉,「你怎麼還坐在那?」
段子佩被她那點慵懶的小不高興點醒,忙從副駕駛的座位上拿起雨傘,為她拉開車門,細心地打上傘,「來了來了,姑奶奶,您可以下車了。」
被人伺候慣了,他都忘了現在家裏沒有傭人,他得親自照顧她了。
兩年前的多災多難把悠悠的身子底搞得很差。生孩子的時候早產加上大出血,徹底將她拖垮了。昏迷一年多,又泡在藥罐子裏一年多,儘管這一年來段子佩想盡辦法給她調養,可還是難以回到她18歲的狀態了。現在抱久了孩子她都覺得渾身酸軟無力,更別說是一隻手抱孩子一隻手打傘了。
段子矜攏了攏頭髮,抱着銀耳從車上走下來,徑直回了臥室。
嬰兒床里,一個粉嘟嘟的女嬰正沉沉的睡着,年紀和段子矜懷裏的男孩不相上下。
她看了她片刻,輕輕地嘆了口氣。
阿青的動作還算快,沒一會兒家政公司派來的傭人就上崗了,幾個人將段家裏里外外地打掃了一遍,段子矜睡醒的時候,樓下的客廳已經煥然一新了。
禮服也很快送到了,只是段子矜沒有想到,給她送禮服的人,竟然是——
「米藍?」
她微微吃驚地看着眼前的短髮顯得幹練又冷艷女人,一下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覺得心裏沉澱了很久的情緒因為見了故人而泛起波瀾。
對方的反應卻比她激烈許多,猛地抱住她,不停地念叨:「子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段子佩這個該死的,你醒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不然我早就去美國看你了!等着吧,明天開會我不罵死他就跟他姓……」
段子矜靜靜地聽她念完,才稍稍推開她,卻見妝容明艷的女人一邊說,臉上一邊流滿了淚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
第288章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個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