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遠寫過情書的事,於是撿着重點說:「段悠對江教授……」
頓了頓,她複雜地看了江臨一眼,還是道:「真的只是敬慕。」
江臨似乎也意外她會這樣說,眼裏划過怔然。
校長還沒說話,王主任便直接把話接了過來,「江臨,紀可嵐,你們真是一個比一個好!說出這種話,最好是因為你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如果叫我知道是你們兩個人存心維護——」
男人俊挺的眉毛微微擰緊,很快又舒展開,語調雖然淡,卻是不容置疑的強勢,「王主任,您不能無憑無據就下這樣的定論。」
「無憑無據?」王主任黑着臉,「剛才新聞社和廣播社對這次競賽做了跟蹤採訪,你不妨自己去聽聽你的學生說了什麼話!」
此話一出,紀可嵐和江臨同時愣住了。
跟蹤採訪……
聽王主任這話也能猜出採訪的人是誰。
校長不緊不慢地接口,語氣卻滿是疲倦和頭痛,「新聞社的同學也看了這篇帖子,問起她是不是因為喜歡魏修遠而故意認輸,你那個學生倒好,直接在直播間裏當着全校的面說……」
接下來的話,校長都覺得難以啟齒。
江臨亦是閉了眸,眉心第一次擰成一個疙瘩。
不遠處正在操場上打球的魏修遠也聽到了廣播,當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運球的腳步一頓,猝不及防就被人從手裏搶走了球。
所有人都聽到廣播裏傳來溫涼淡靜的嗓音,沒什麼起伏,卻也正因為沒什麼起伏,所以顯得格外堅定。
「帖子裏寫的不全是真的,也不全是假的。我主動認輸確實有其他原因,確實是因為我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不是魏修遠。」
球場上,魏修遠的毫無徵兆地砸掉了剛搶回來的球,往休息區走去。
「阿遠!」有人叫他,「你還打不打了?」
魏修遠撿起地上的礦泉水,一邊喝一邊把瓶子捏扁,最後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冷道:「改天再說。」
其他人皆是一臉懵懂,有人最先聽到了場外四周的擴音器正響着,驚訝地低聲道:「噓——你們聽廣播!」
「今天這篇帖子,不管是誰寫的,我都不想追究。」段悠坐在廣播室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安靜的笑容在採訪者看來顯得有些古怪。
不追究,為什麼不追究?是她沒有查到那人是誰,還是有什麼其他理由?
但採訪者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她接下來說的話所吸引,「我第一次見到我喜歡的人,是在一個陽光很好的早晨。場景很浪漫,不過過程和結果就不盡人意了。那天我遲到了,他罰我在400米的操場上跑了15圈。」
此言一出,不少當天在場的同學已經知道她說的是誰了。
兩名採訪者對視一眼,竟有一人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呢?」
「第二天我又沒帶工具書。」段悠自己說着都忍俊不禁,「他又罰了我10圈。」
「後來就像帖子裏寫的那樣,我約他去看芭蕾,他拒絕了,我又給他送早餐,又約他吃晚飯。」
女孩的聲音透過廣播,傳到了全校人的耳朵里——
「我段悠從來不干偷偷摸摸的事,表白的時候也不會只在信尾寫什麼『來自307的暗戀者』,既然今天有這樣一個機會澄清,我也很樂意告訴所有人。我喜歡的人是物理系新來的教授,江臨。除了他以外,誰都沒有,誰都不行。」
「不是因為我和誰打了賭,也不是因為我曾經賭輸了所以心有不甘。江臨,如果你能聽到,請你記住我現在的每一句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實意想和你在一起,清風作證,明月作證,全校的同學作證。」
……
段悠從廣播室出來的時候,門外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不少同學都候在門口看熱鬧。
短短兩天的時間裏,他們看她的眼神換了又換。
她還是目不斜視地從他們的注視中走過,一貫的傲慢,一貫的寵辱不驚。
年少輕狂、鮮衣怒馬,她就是活得張揚而恣意。
許多年後段悠才知道,那是因為有一個男人一直在她身後,默默保護着她的驕傲。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校園番外038 清風作證,明月作證,全校的同學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