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不懂,商伯暘沒看見,但是邵玉城比誰都肯定,比誰都了解。讀書都 m.dushudu.com
因為在那一刻,他看到段悠被人壓在身下時江臨的表情,莫名就想到了另一個女孩——顧千秋。
邵玉城覺得,哪怕他只是這樣單純地設想顧千秋被人侵犯的場景,都壓抑不住一股子怒火使勁兒地往頭頂沖。
他不敢說那一定是男女之情,因為他也不認為自己對顧千秋有什麼男女之情,然而他敢肯定,那絕對是強者對自己所有物的佔有欲和偏執。
或許因為邵玉城平時都是吊兒郎當的,所以這一次他難得認真起來,傅言和商伯暘真的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一向謹慎多疑的傅言還是繞過玻璃酒桌坐在男人身側,低聲道:「喜歡就去追,不喜歡的話……你也沒必要在這裏借酒消愁,她又看不見。」
江臨還是以剛才的姿勢握着那杯酒,卻再也沒動過,薄唇翕動,慢慢吐出一句話:「她是我的學生。」
邵玉城「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樣,調侃道:「學生怎麼了?現在對學生動手動腳的教授老師還少嗎?你看不看新聞?」
商伯暘,「……」
這智商還出來勸人,沒被打死都要感謝他姓邵了。
江臨盯着酒杯,腦子裏,卻想起了上午離開教學樓,被校長叫去辦公室時發生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仍覺得那時校長疾言厲色的臉就近在眼前,懸浮在空氣中的某一點。
男人猛地攥緊酒杯,將杯子朝着那個點砸了出去。
邵玉城誇張地一閃身,玻璃杯砸在地上發出極大的聲響,裏面的酒也四濺開來。
他大氣不敢出地盯着狼藉的地面,道歉的話說得非常鏗鏘有力,「哥,我錯了!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你肯定和那些占女學生便宜的老流氓不一樣。你是身為世范,為人師表!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商伯暘,「……」
傅言不動聲色地瞪了那個活寶一樣的男人一眼,真不知道商伯暘為什麼要把他帶來。
他也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湊熱鬧去跟邵玉城和商伯暘打了那個賭——如果段悠最後成為了江太太,那麼他和商伯暘就紆尊出境為邵氏旗下的任意一款產品拍一組代言寫真,反之,則要邵玉城把他老爹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紅酒獻出來。
當然,賭約要到真正舉辦婚禮那天才算是塵埃落定。
那時候的商伯暘和傅言都沒想過,十年之後,他們二人的「出櫃照」會傳得大街小巷四處都是……
*
要說段悠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驕傲和固執。
而她最大的優點,也同樣是驕傲和固執,別人是撞了南牆就知道回頭,她是撞了南牆以後,非要活活把南牆拆了才罷休。
江教授去圖書館查閱資料,她跟着去自習;江教授去教工食堂吃飯,她也去混了個學生會的職位,然後跟着跑到教工食堂蹭吃蹭喝;自從知道江教授偶爾晨跑以後,每天早晨六點半都能在操場看到她的身影。
要麼說江大公子的心理素質也真不是蓋的,後面天天跟着這麼一條小尾巴,他愣是能對此視而不見。
每天都一副老僧入定心如止水的模樣,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段悠是為了他才出現在這些場合里的。
連專業課都算上,哪怕天天和段悠同框,他仍是連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保持着恰到好處的長者威嚴和紳士風度,不曾再做過一件越界的事。
段悠本來以為他要拒絕她的時候,會幹脆一個字都不和她多說,可是她錯了。
真正的疏離不是一刀兩斷,而是默默退回原有的距離上,用溫淡的語氣來表達冷漠。
她問問題他會回答,她打招呼他也會面無表情的點頭示意。
呃偏偏就是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讓段悠覺得,他對她和對所有的學生都一樣。
她和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別。
——因為只是個普通的陌生人,所以無需太過刻意的迴避。
段悠開始懷念起他曾經對她發脾氣的樣子了,至少不是防備到如此無懈可擊的地步,無論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