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在等我救她,她從來沒在我面前那樣傷心的哭過。」邵玉城抱着頭,像是終於承受不住,彎下腰去,「她在向我求救,我沒有救她,我沒有……」
邵玉城也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他要如何做到兩全。
真如商伯暘所說,他和她總要犧牲一個人的話,他也會不假思索地背起殺人犯的罵名。
她的憐惜和回護讓他心疼害怕。
心疼到顫慄,害怕到發抖。
他怕,他是真的怕。
他不能原諒自己,也沒臉見她。
他怕他只能這樣束手無策、坐以待斃,在失去顧千秋的漫長的歲月里掙扎痛苦。
第二次了。
他第二次把她逼到絕境了。
為什麼死的不是他。
為什麼?
……
顧千秋如段子矜安排的那樣,在G市的某個村落里生活了兩周,然後又提着行李走了。
這次她沒有定居在某個城市裏,而是獨自一人游遍了全國各地,走過許多名山大川,看了無數曾經沒有機會看的風景,漸漸地,才意識到自己過去的狹隘。
她微博的狀態每天都在更新,是個只有阿左、玫玫這些和她熟悉的朋友知道的小號。
邵玉城知道玫玫和她關係好,很想通過玫玫得知千秋最近的動向,但自從幾年前因為葉楚鬧得不歡而散後,他再沒主動聯繫過阿左和玫玫,這下突然找過去,實在顯得誠意不足。
所以他選擇曲線救國,又找了個中間人去打聽——那人,是玫玫和邵玉城共同的高中同學,女的。
彼時玫玫坐在咖啡廳里,頭都不抬一下,一雙眼睛只盯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笑得又假又敷衍,「是邵小公子讓你來問的?他想知道千秋的事,他怎麼不自己來問我?千秋出了這麼大變故,他還在家裏做縮頭烏龜,我真是看錯他了。你去告訴她,千秋希望他能放她一馬,別來糾纏了。」
這話,中間人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了邵玉城。
看着男人俊朗的五官隱有山崩之勢,她問:「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邵玉城胸口悶得發不出聲音。
顧千秋不想見他,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若是他遭逢如此變故,別說是害他身敗名裂的那兩個男人,就連那個酒店他都恨不得一起拆了才解氣。
她不原諒他,情理之中的事。
「麻煩你了。」邵玉城說。
女人笑笑,「你若是真覺得麻煩我,可以請我吃個晚飯。」
這點要求邵玉城自然不會拒絕。
他們找了家環境幽雅的西餐廳,小提琴配合着鋼琴的旋律,悅耳動聽。
這家餐廳的味道是大家公認的一流,邵玉城曾經也非常喜歡,今天卻不知怎麼,味同嚼蠟,連耳邊悠揚清雅的旋律都沒能給他的心情輔以半分調劑。
女人就這麼目不轉睛地打量着他,擱在往常邵玉城大概早就不耐煩了。
但今天,他什麼都沒說,開口都懶得。
半晌,女人先說了話:「我挺意外你會找我幫這個忙的。」
邵玉城面色不改,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了句:「是麼。」
「是啊。換了誰都不會找前女友幫這種忙吧?」女人舉起杯,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淡淡笑着,「你還記得我們曾經在一起過嗎?」
邵玉城疑惑地皺眉,「我們在一起過?」
「也對,太短了,你記不住的。」她說,「我們就只在一起一天,早晨你答應了我的表白,晚上我就和你分手了。」
邵玉城似有所覺,眼裏的光芒漸漸深了,「你說的是……」
「對,就是你帶我去見了你的一群朋友……包括她,的那一天。」
她沒提誰的名字,邵玉城卻清楚得很,這個「她」,說的是顧千秋。
這念頭來的自然而然,竟仿佛在他多姿多彩、桃花爛漫的生命里,能用這樣固定稱謂稱呼的人,除了顧千秋不作他想。
原本邵玉城對這些陳年舊事並不好奇,可察覺到和顧千秋有關,他突然就不想放過了,「繼續說。」
女人放下酒杯,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你鬧分手嗎
邵顧番外042 去找她吧,邵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