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醫生剛才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就靠在最邊緣的牆上,到現在為止一動不動的。
傅靖笙不太相信他睡着了,她更相信他是懶得理她。
靜了兩秒,她道:「這樣會着涼的……你等等,我給你拿條毯子蓋一下。」
「躺着!」薄唇翕動,兩個字眼被他強勢果斷地丟了出來,音調像是被牙關磨碎了,鋒利中夾着冷怒,「再動我卸了你的腿!」
傅靖笙笑眯眯的,嘴角揚得老高,從善如流:「好噠!」
冷薄靜默的空氣中,江一言無聲收攏了五指。
其實他聽得到,她根本就沒動,一直老老實實躺在床上。
這麼說,不過是騙他出聲罷了。
看穿了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上當了。
女孩再次出聲,笑意藏都藏不住:「男朋友,你別離我那麼遠啊。你看我現在都病成這樣了,難道還能占你便宜嗎?」
江一言依然面無表情,也沒朝她的方向湊近。
他不會給她心血來潮坐起來抱住他的機會的。
這是傅靖笙幹得出來的事。
半條命沒了的傅靖笙也幹得出來。
越想越覺得身體裏積蓄的怒火快要撐破外壁了。
他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向來被人用「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形容的江公子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脾氣有這麼暴躁。
要光是暴躁還好,偏偏在傅靖笙面前暴躁還他媽沒用。這丫頭打不成罵不聽,像磨刀石一般頑強而樂此不疲地用生命磋磨着他的心性。
他突然想起父親以前手抄《心經》,說是給過世的奶奶祈願。
真不是被他媽氣得發不了脾氣所以抄佛經冷靜一下嗎?
傅靖笙不知他心中所想,瞥了眼窗外的天色。
夏天天亮得本來就很早,這麼左右一鬧,光影斑駁的樹冠之間都開始有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了。
江一言一夜沒睡啊……
就在這裏看着她?
傅靖笙抿唇,喜滋滋的,又覺得這種喜悅實在是太不人道了,他身上還有傷呢……
傷。
她驀地一驚,後知後覺地問:「你的眼睛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需要做手術嗎?」
男人像一尊冷貴的雕塑,動也不動分毫,唯有說話時能看到薄唇淡漠地開闔:「現在想起來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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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笙無悔087 再動我卸了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