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一樣拎在手裏,虎口夾住了他的中指。
與段子矜叫他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細小而不可聞的「嘎吱」聲。
斷骨的聲音。
十指連心。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面容淡漠的男人。
他的動作像在看腕錶似的,輕輕翻了下手腕,便折斷了對方一根中指。
「折你一根手指,算我饒了你。」男人低聲道,語氣平靜自在,「我不想動手,但我和你一樣,也不喜歡別人當着我的面,欺負我的女人。」
自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直到輪椅上那聲呼喚傳來時,離他最近的女孩才發現,那寂寂無波的眸光,倏然晃動了一下。
緊接着,江臨卻鬆開了手,直起身子,理了理他略有褶皺的西裝,「虞宋。」
「先生,您吩咐。」虞宋說着,遞了張紙巾過去。
江臨從容接過,長眉舒展開來,擦了擦手,輕描淡寫道:「送他去醫院,該怎麼賠就怎麼賠。」
女生聞言哭了出聲,叫着男生的名字,看着他面無血色,渾身是傷的樣子,恨恨道:「賠?你賠得起嗎!」
「賠不起就賠不起。」江臨低眉眄着她,俊顏已看不出什麼情緒了,他淡聲道,「傾家蕩產又如何,這錢……我花得高興。」
虞宋瞄了眼地上的慘狀,眼神一觸便又趕緊縮回。
真是不忍直視……
男生還趴着,乾淨的乳白色瓷磚里倒映着他滿是淤青和血色的臉,他不甘地咬牙放話道:「算我倒霉,遇上個有兩下子的!」
「倒霉?」原本已經轉過身要走的男人這時忽然停下,他沒回頭,漠然的嗓音卻足以讓人想像出他一臉的沉冷,「遇上我,你應該慶幸。今天我要是沒來,你斷的就不只是一根手指了。」
虞宋打了個冷戰,不由得感到背後涼風嗖嗖。
剛才如果先生沒有出手制止這小孩,真讓他一巴掌抽在段小姐臉上……
想想都後怕。
虞宋叫人把這對小冤家送走,回來時正看到先生站在輪椅旁邊,低頭望着上面坐着的女人。
與剛才充滿攻擊性的模樣截然相反,仿佛一柄淬了寒芒的寶劍收歸入鞘,只剩下溫和寧靜。
段子矜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掌,不敢抬眼與他太過深沉的視線相對。
頭頂傳來低低的笑,「還是不想看見我?」
她的心尖微顫,疼得發麻。
難道不是他說隨便她回哪裏的嗎?
「不想看見我,就別總是給自己惹麻煩。」江臨的聲線很沉靜,無喜無怒的,「你出了事,我總是要來的。」
段子矜頓了頓,說道:「謝謝。」
儘管她一點也沒想折了那個男生的中指,但她也想不到此刻還能跟江臨說什麼。
江臨的雙手重新插回西褲兜中,漠漠一個「嗯」字,舉步離開前,又道:「我要上樓開會,你和她逛得差不多了,就讓虞宋送你回去。」
說着,他似不經意地瞥了眼早被晾在一邊的米藍,眸色帶着微不可察的嚴厲與警告。
段子矜沒來得及謝絕,他便收回目光,不容分說地補上一句,話音攜着輕嘲:「不想讓我的人送你,叫Dylan過來接你也可以。」
說完,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向電梯。
段子矜緊擰着的心這才鬆開一些,原來他只是來開會,她還以為……
米藍本來就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有些醒不過悶來,被江臨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之後,她更加不安了。
這個人,她記得這個人!
是江教授,那天把姚貝兒從水裏抱起來的男人!
可,他和子衿又是怎麼一回事?
米藍邊想,邊不自覺地揉着左腿……
方才那男孩踹到子衿的輪椅,輪椅往後一退,狠狠撞在她的大腿上,也許沒傷到筋骨,但也疼得厲害。
不遠處的拐角,一個面容俊美涼薄的男人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淡淡開腔,「把剛才那小子的腿給我卸了。」
旁邊的秘書驚愕不已,「傅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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