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車的主人,囂張無比。
有車了不起?我不屑地瞥了一眼,「hello,這裏是校內專用車道,外面的車不可以進來,還有,你擋住我的路了,請挪到別處去顯擺好嗎?」
黑得能夠反光的車窗被人慢慢地搖下來,「是我。」男人帶着墨鏡,聲音低沉磁性,又帶着淡淡的清冷。
「拜託你把墨鏡取下來好嗎?」我看着傅紹清,不解地問道,「今天的太陽一點都不刺眼,你這樣很像路邊算命的傅半仙。」
其實我將話說得很違心,傅紹清雖然裝了些,但奈何那張臉,那氣質,完全撐得住,而且不得不承認,不管他做什麼,都讓人油然而生一種自然而然的順眼,而不像唐銘那般矯揉做作,香水襯衣手錶全副武裝,花花綠綠,隆重得就像一份要招待客人的水果拼盤,巴不得招蜂引蝶。雖然他倒也不醜,足以吸引大批女孩兒沒腦子似的為他尖叫。
傅紹清抿了抿嘴,索性將墨鏡取下來,大概真的對自己的形象產生了懷疑,「什麼時候才能讓你在我面前乖一點呢?念念,我也是要面子的。」
我笑了笑,「你把墨鏡借我戴戴。」
傅紹清的墨鏡到底還算大了些,放在我臉上,幾乎快遮去了半張臉,「你說,我現在像不像美國西部的摩登女郎。」
自我感覺良好,我戳了戳傅紹清的肩,「你快點說。」
「像沿街乞討的黑瞎子,還是那種拉個二胡到處彈唱的那種。」
呵呵,這就是赤裸裸地報復,他也是在嘴巴上從不讓人,又小氣得不得了的主兒。
「我不管,你借我戴戴。」
其實是臉上的傷,腫還未消,又被蘇莉莉這個瘋女人添了幾道,我不想讓傅紹清多看幾眼,不知道為什麼。
可他卻將墨鏡從我的鼻樑上,並不怎麼客氣地取了下來,又抬起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還沒有好呢?」
「我警告你,敢嘲笑我,你等下就挨打。」
我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他就立馬開始笑了,我覺得,他此時此刻,笑起來的樣子真真是醜陋之極。
「也算不上多嚴重的事情,過會去藥店開些藥,好好塗幾天就好了。」傅紹清鬆開我,又將手放在方向盤上,踩油門,倒車,轉彎,一氣呵成,車技很不錯,根本就不需要司機,就是架子大了些。
「所以,今天是不是被人說了這回事,你一氣之下,便跟人家打了起來。」
「沒你想得簡單,我也沒你想得那麼無聊。」我戳了戳自己的臉,倒是不怎麼疼了,「有人故意找我的麻煩,給我下套,想頂替我去滬津。」
「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原來大學生也會這樣嗎?你若被換了下來,我自有辦法讓這個學校關門倒閉。有沒有申請資格是小,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帶你走。只不過,我人還在這個城市,眼皮子底下,誰敢隨隨便便欺負你?」
「所以,你讓校長開除了蘇莉莉?」
好像有點明知故問。
「嗯。」
「哇,你好過分,她知道之後,哭得都快崩潰,好不容易考進了中文系,傅少一句話,就捲鋪蓋回家,不過呢,我很中意你這個做法。多謝多謝,順便連他男朋友一起整一下。」
說完,我又搖了搖頭,「誒,是不是有些太得理不饒人,雖然是他們兩個先來惹我,但是我還是寬宏大量一些,喂,你別開除蘇莉莉啦,看着怪可憐的。我就當為自己積德,日行一善。「
「無關緊要的人,還管他的死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