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會突然被凌月劍反噬?
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凡笙,冰若也懶得去管,既然羽清留他性命,他也不會去畫蛇添足,只抱起不斷流血的羽清飛快的離開現場。
只不過,明明所有的天池門人都已經被羽清擊倒,冰若也已然用最快的速度帶着羽清撤離,卻依然沒能擺脫不知從什麼時候跟上來的追兵。
與天池派弟子不同,新的追兵皆是一襲黑衣,面具遮面,看不出是哪個門派。按理說正派弟子應該不屑於做這藏頭露尾的事,但是冰若也想不出除了那些所謂名門正派,還有誰要這般追殺羽清。
逃亡了一夜一天,他們二人沒有騎馬,此刻羽清又被凌月劍反噬陷入昏迷。要不是肩頭化作狐狸本體的白暖暖時不時補給冰若一些靈力,他真氣不能動用,憑着連碧的靈力過度消耗,早已無法架起輕功來。
這些黑衣人似乎對冰若很是了解。他們清楚的知道冰若無法運用腰間的斷碎劍,連碧短劍又只有左手短距離內能用,所以不得不用右手抱起羽清。
被懷中的羽清限制了身形的冰若,整個右身門戶大開,面對如此數量的敵人,沒有把握一擊得勝殺掉所有人,就只能不停的逃命。
體內的靈力一點點燃燒殆盡,渾身的筋脈都泛起焦灼的疼痛。七月十五已經過去了一整天可是他仍然沒有喝下羽清的血解毒,分分鐘都有可能情毒發作倒下去。
可是身後的追兵窮追不捨,一旦自己倒下,再無回天之力。
此刻冰若孤立無援,一天一夜不進滴水,能夠堅持的時間已經不多,與其坐以待斃,乾脆放手一搏!
打定主意,一直疾行的冰若突然右腳向前撐地畫了一個圓圈轉過身來。卻不想肩頭的白暖暖一個不小心直接化作皮球彈了出去,在地上滾去很遠。
「喂!你你你你你!」滴溜溜的爬起來的白色毛球張嘴就喊。
然而沒給白暖暖抱怨的機會,冰若已然將懷中羽清放在距離白暖暖不遠的地上,解下腰間的斷碎劍插在一旁,道:「斷碎劍在清兒手裏發過光,遇到危險的話強行打靈力進去,說不定會保護你們。」
他要對付的敵人不知底細,既然破釜沉舟,就不能有任何顧慮。
轉過身的冰若走向林間的空地,左手橫在胸前,連碧短劍再次泛起青紫色的熒光來,他的靈力所剩無多,不如就陪他們痛快一場!
一直緊追不捨的黑衣人們也走上前來,圍住冰若。眾人皆是全身戒備,連空氣都似乎凝結了起來。
淡淡的青色熒光滲出冰若的全身,嘴角一勾,冰若短刃揮動,閃電般的衝進人群。
大戰一觸即發!
側身閃過一人迎面劈下的砍刀,挑飛一人腰間突刺的長劍,回身一腳正面踹上一人的面門,冰若的招式又快又狠,連碧短劍斜向一挑,劃向一人的頸間。
然而黑衣人們個個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藝和矯健絕倫的身手。又怎會輕易敗下陣來。被脅迫的人只是輕輕一躍便脫離了險境,立時抽刀劈回。
架開黑衣人又快又狠的刀鋒,冰若的足跟幾乎踏進泥土。看來不交代一些真本事,是過不去今天這關了。
周身的靈力注入連碧,那短劍的幽幽紫光愈發強盛了一些。羽清的案例在先,大敵當前,可不是失神被反噬的時候。他的思想很清楚,他要堅持下去,他的任務,是守護。
撕殺再次開始,黑暗中只見青芒揮動,迸射出奪目的凶光,每一次連碧的青紫色光芒一閃,都有皮肉撕碎的聲音相伴。漫天的血花,四下飛濺。
當然這血絕不僅僅是黑衣人的。冰若的靈力早已到了耗盡的邊緣,強撐到此刻已然是奇蹟。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雖然成功擊殺數名黑衣人,自己身上卻也早已傷痕累累。
氣息一頓,腳力虛浮,再無法閃過眼前為首黑衣人逼人的雕花長刀。只得舉起短劍迎擊上去。
揮刀的黑衣人真氣雄渾的可怕,冰若被震得虎口發麻,噴出一口鮮血來。數柄長刀立刻追擊而去,眼看就要刺穿冰若的胸膛。
霎時間,一道耀眼的白光閃爍在半空。眾人皆被強光刺痛眼睛。等到伴着淡淡月光的視野再次映入冰若的眼帘,剛剛已經迫近身前無力抵擋的長刀已然被盡數折斷。
「沒有本殿在,你還真是什麼都幹不成啊。」散發着墨綠光芒的凌月劍已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