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粗魯而愚蠢。」一個年輕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魔法陣並不一定需要踩上去才觸發。而且,魔法陣也有真有假。」
法術的核心,是法術模型。而所謂的魔法陣,就是將法師在識海中構建的法術模型,用能夠承載法力的材料,繪製成實物圖案而成。然後,施法者只要向魔法陣中注入足夠的法力,就能夠完成魔法陣。
洛薩在旅館房間的天花板上,設置的是用口令觸發的三色射線魔法陣。但是在樹林裏,就只是一些故弄玄虛的塗鴉而已。他耍的這個花招,只是為了讓敵人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聚在一起,以方便用活化長劍收割。
伊奧勒姆構裝召喚術的持續時間是60秒,他必須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儘可能的殺死最多的敵人。
在山溪鎮上這幾天,洛薩每天都在為即將到來的追兵做準備。現在看來,精心佈置的陷阱,取得了很不錯的效果。
「少……少爺?」馬列里看着洛薩,不知為何,感到心中發虛。
十幾天前,這個棕發年輕人在自己的嘲笑與逼迫中離開了城堡。他記得洛薩可憐兮兮的表情,那張臉上稚氣未脫,黑色的雙眼裏充滿了不安和怯懦。
但是現在,面孔還是那張面孔,人,卻仿佛不再是哪個人了。
「少爺?當你把我趕出城堡的時候,似乎並不記得我是弗里登家族的少爺,你也並不記得自己城堡衛隊長的身份,以及向我父親效忠時立下的誓言。月杖家族的金幣拿在手上不燙嗎?」洛薩說道。
他看到馬列里的時候,心中就有一股狂躁的情緒洶湧而起。洛薩知道,那是身體前任主人所留下的殘餘意念。
弗萊羅大陸的法則是戰爭,講究強者為王。所以那個失去父親的年輕人,並不怨恨將他父親殺死在戰場上的敵人。但是家中的這些僕人,和所謂的父親摯友,卻在出事之後立即翻臉不認人。無情無義無信,這才是他最痛恨的。
這種殘留在記憶深處的怨恨,驅使着洛薩站在了馬列里身前。
「少爺,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月杖家族來勢洶洶,我如果不聽從,家人都會有危險。」馬列里神色複雜,露出悔恨之色。
話音剛落,這位衛隊雙眼長綻露凶光,雙腿猛的發力,伏低身子,向洛薩衝來。
銳利長劍在黑夜裏劃破空氣,發出渴望飲血的顫鳴。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對於黑鐵階戰士來說,這不過是一兩秒鐘的事情。
但是洛薩的施法速度更快。
三種顏色組合而成的螺旋射線,在黑暗中編織出一道亮麗的線條。
馬列里的瞳孔被那魔法的光芒映得發亮,心中卻冷笑不已:「我的盔甲出自月杖家族的專家級工匠之手,融入了10秘銀成分,能夠完全抵抗零環法術的攻擊。除非是正式法師,否則別想殺死我。那顆傳奇寶珠,是我的了!」
然後,馬列里胸口一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軀被法術貫穿……
洛薩沒有去查看馬列里被冰火電三種魔法能量毀得一團糟的屍體。三色射線的能級比一環法術還要高,擊穿對方那種連魔法裝備都算不上的盔甲,並不意外。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似乎能夠切實的感受到,今夜有二十二條生命在指縫間消失。
微涼的春夜之風穿過樹林,枝葉隨之搖擺,發出嘩啦啦的碎響,仿佛有人在耳邊低語。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朦朧的人形輪廓,他向洛薩點頭致謝,然後漸漸消逝在了風中。
洛薩忽然感覺精神一陣輕鬆,意識中某種無形的撕裂感終於消失。
「完成逝者的遺願,完全獲得身體控制權。身體同調率提升至100,獲得2000經驗值。」
一排文字提示出現在視網膜上。洛薩發現自己的確多出了2000點經驗值。
「好吧,身體前任主人的夙願算是完成了,但是我身上的危機並沒有消失。」洛薩並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月杖家族,以及羅倫佐口中的阿納塔修斯大人,才是真正的強敵。露西、羅倫佐、馬列里之流,不過是小角色而已。
「如今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將那顆傳奇寶珠在野地里一扔,然後撒腿跑路。不過那樣做實在是太無聊了。攜帶重寶,謹慎小心,如履薄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