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春蒲才誠惶誠恐地接下,跪在地上叩首,「奴婢一輩子服侍王妃!」
南鳶擺擺手,趁這麼點兒空檔寫了封書信,大大方方地放在了桌上。
春蒲不識字,沒有多問。
片刻後,褚生秋背着醫藥箱進門。
南鳶見他欲言又止,便搶先開口,問了幾個關於疑難雜症的問題。
褚生秋一一作答之後,誇讚道:「師妹能提出這些問題,果真天資聰穎。」
「師妹?」南鳶抬了抬眉。
「師父回信說,等他下次來王府,親自考你,若是你通過考驗了,就收你為徒。我覺得,王妃定然可以通過考驗,屆時你可不就是我小師妹了?」褚生秋說起這個,頗有幾分嘚瑟。
王妃成了師妹,王爺就變成他妹夫了。
提到蕭洛寒,褚生秋想起他最近的慘樣兒,有些幸災樂禍,但樂呵過了,便只剩同情。
「王妃,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是關於王爺的。」
南鳶瞥他一眼,「猜到了。」
褚生秋咳了一聲,「我知道王妃可能還在氣頭上,不想聽,但你就當給師兄幾分薄面。」
不等南鳶拒絕,他便道:「師父給王爺治病的後幾年,我是跟着他老人家的,後來等我能獨當一面了,師父便丟下我跑了。
如此算下來,我跟着王爺也有八九個年頭了。
王爺這人,面冷心冷,天不怕地不怕,骨子裏又倔又狠,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打打殺殺到現在,才總算過上了點兒安生日子,可這安生也只是表面安生,這定北王府外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身首異處。
處在他這個位置,若不能威懾別人,早就被別人生吞活剝了,所以他的強勢和狠戾已經成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習慣,很難更改。」
南鳶倒了一杯茶給他,「一口氣說這麼多,不累?」
褚生秋哭笑不得地接過茶飲了一口,「王妃是直性子,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王爺他最近過得不太好。
人憔悴了很多,也愈發寡言少語了。他這性格,指望他跟誰主動低頭,難於上青天,所以我是來請求師妹可憐可憐我這老朋友的。
王妃去哄哄他吧。你信我,他其實很好哄。他對你真的很不一般,我從未見過他對誰——」
南鳶不等他說完,便點了他身上的肩井穴。
褚生秋身上一麻,突然動彈不得。
他瞪大眼看南鳶,神情極為震驚,「王妃,你想幹什麼?」
「他狀態不好,我就很好?他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睡眠和心境,令我十分困擾。」
南鳶神情冷漠地說完,一掌劈向他的脖頸。
褚生秋暈倒在地。
南鳶閉了閉眼,須臾之後,從空間取了化形水服下,化成了褚生秋的模樣。
轟隆隆——
定北王府上空,突然電閃雷鳴。
南鳶望着窗外,忽地冷笑一聲,「區區化形水而已,也值得你天道警示?」
南鳶扒下褚生秋身上衣物換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聽雨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