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仇了吧?
「叫救護車!」帥戈的天籟之聲,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麼狂暴過。
帥戈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樓尚擦,從頭上下來,一直淋了一身的水。
文藝有點被帥戈極具爆發力的聲音,給嚇到了。
她四下環顧了一下,才確定,帥戈嘴裏需要叫救護車的人,就是剛剛被自己潑了一身水的人。
用水把喝得不省人事的人給澆醒,不是常規操作咩?
叫救護車是要鬧哪樣?
文藝的那顆古惑仔的心,瞬間就孬了。
這個沽名釣譽的男人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那如果有什麼問題,剛剛為什麼哥哥和胖主播都在外面站着聊天?
文藝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自以為很古惑,卻從來沒有真正地古惑過。
她是拿茶水潑樓尚來的,但她倒下來之前,是有確認過溫度的。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是什麼滾燙的水。
壓根也不存在一潑就要進醫院這樣的可能。
頂多就是身上濕了難受一點。
換件衣服不就好了?
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這樣就不行了吧?
想到這裏,蘿魔女孩瞬間就急紅了眼眶,向只遲帥戈一步趕到的文學求救:「怎麼辦啦哥哥,小藝藝是不是闖禍禍了?」
文藝喜歡裝大哥,也經常搞些雷聲大雨點小的「大哥之怒」,但真正把好好的一個人弄進醫院,絕對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沒事,別怕,有哥哥在,我來打電話,你先回家休息一下,我等處理完了再找你。」文學一邊擦樓尚身上的水,一邊不忘安慰妹妹。
文學對着文藝,開口閉口就是「別怕,有哥哥在」,這是他從三歲就開始養成的習慣。
只比文藝大五分鐘怎麼了?
大五分鐘也是如假包換的哥哥。
讓着妹妹,寵着妹妹,圍着妹妹,順着妹妹,是文學不可調和的人生四大準則。
「你是女神還是女神經啊?可以麻溜地該哪兒哭哪兒哭去嗎?」帥戈對文藝,就沒有文學那麼溫柔和紳士了。
這位段子手一哥,雖然是成名於對樓尚悲催情感史如秋風掃落葉般的吐槽,但他和樓尚的關係,其實是所有同學裏面最好的。
文學能夠請得動樓尚出來給文化酒業的年度盛典坐鎮,靠的就是帥戈的牽線搭橋。
樓尚把一年之中,唯一的一次「公開露臉」,送給了他自戀、毒舌,卻嘴賤心善的胖舍友,就足以說明兩人的關係。
帥戈的審美向來都比較奇特,一般人罵不下嘴的殿堂級美女,帥戈一個不爽,分分鐘就翻臉:「不會叫救護車,你丫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文藝從來也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綿羊,這麼被人指着鼻子罵,沒辦法不反駁:「啊我潑的是水,又不是硫酸,你幹嘛這這樣凶人家?」
文藝其實也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時衝動的行為有點過火了,可那最多也就指甲蓋那麼一丟丟大的小錯錯,至於這麼上綱上線讓人難堪嗎?
樓尚輕輕咳了兩聲,終於有了慢悠悠轉醒的跡象。
在樓尚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籠罩在文藝世界裏的陰霾,剎那間,就煙消雲散了。
不是因為這個男人丰神俊朗的顏,也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墨玉深邃的瞳孔,就單純地不能再單純地,因為這個男人並沒有被她的兩壺水給潑死。
什麼救護車,哼!哼哼!哼哼哼!
「啊你幹嘛不繼續裝死到直接死掉了啦?」這句話,是文藝送給樓尚的見面禮。
人生若只如初見,一天三頓吃泡麵!
隔音玻璃房的外面可以看到裏面,但裏面看不到外面。
儘管文藝早就在開不了門的玻璃房外,惡狠狠地盯着樓尚看了很久,但對樓尚來說,這絕對是第一眼。
只不過,這一眼,並沒有給樓尚留下,驚鴻一瞥之類的印象。
他剛剛睜開眼睛,他的酒還沒有完全醒,他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好不容易,在夢裏,找到了那個,讓他思念已久的小小身影,為什麼就這麼被人給吵醒了?
文藝送了「見面禮
第十章 被水潑一下會死綜合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