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並沒有立馬收下。
遞過去一整包,而不是已經拿出來的一張紙巾,會不會有點不夠國民紳士?
爆棚的哥哥力,跑到哪裏去了?
文藝的暫時拒收,並不是因為嫌棄。
文學如果給她遞過去一張,那才是真的會遭到蘿魔女孩的嫌棄。
臉上掛着淚,手裏抓着prada粉色殺手包。
文藝哭着從之前裝第五夏家族威士忌的那個格子裏面,拿出了她隨身攜帶的消毒三件套——消毒噴霧、消毒啫喱和消毒濕巾。
一通猛如虎的消毒操作過後,文藝才接過了哥哥文學給的紙巾。
撒嬌妖姬,向來潔癖。
小的時候,文學經常會吃文藝剩下的一般家庭剩不下的東西。
比如delafee的食用黃金巧克力。
再比如delafee的草莓味食用黃金棒棒糖。
多少人美夢以求的殿堂級甜品,只要被任何一個人碰過,哪怕只是用手拿起來看了看,小藝藝都是絕對不可能會吃的。
任何人,包括撒嬌妖姬最最親愛的龍鳳胎哥哥。
小時候是小小的潔癖,長大之後的潔癖程度,也隨之提升。
文藝不管去到哪裏,都一定會隨身帶上她的消毒三件套。
為了防止丟失,一帶就至少是兩套。
在家,要隨處可見,出門,要隨手可拿。
有着小小潔癖的大大妖姬,在「救場」摔倒的那個時刻,竟然沒有即刻請出「消毒三件套」,而僅僅只是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沒有不乾淨的地方。
除了當時現場情況不允許,更重要的,還是因着她對第五夏家族威士忌超乎尋常的使命感。
有哪個酒文化大使,會忍心看着一個傳承了五百年的威士忌家族就此消亡?
就這樣,還被沽名釣譽的大師說是謀財害命!
就這樣,還被誇夸其談的大胖子說是女神經!
就這樣,還被哥哥說不可以讓只配得上拳打腳踢的大騙子感冒!
太委屈!眼淚滴滴都滿出來,根本咽不到心裏去。
「不哭了,是哥哥不對,不該凶你,樓尚大師讓我問你等下要不要一起吃飯,不哭了好不好?」這是來自寵妹狂魔的各種寵溺安慰+摸頭殺。
「哼,好壞的一個哥哥,知道不對還要凶小藝藝。」撒嬌妖姬剛開始釋放天性,就覺得有哪裏不對:
「啊哥哥剛剛哪個地方凶我了?我明明就只是氣你覺得沽名釣譽大師會不會感冒很重要。更氣你不覺得小藝藝的大仇能不能得報才最重要。你竟然還在心裏面想着凶自己驚天地泣鬼神、一等一的大美人妹妹了是不是!」
道歉,在像撒嬌妖姬這樣的女孩在這裏,如若沒有足夠技巧,那還不如直接不要。
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扔下去的滅火器裏面,裝得究竟是二氧化碳還是過氧化氫。
「樓尚大使不能感冒的事情,哥哥等下再和你解釋。哥哥覺得你和大師之間,應該是有些誤會。你匆匆忙忙趕回來,你說的酒我也沒有提前喝過。你要是現在這麼走了,至少還得氣上好幾天,這會影響你一等一的美。不如我們先把誤會解釋清楚了?」
「他都說謀財害命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就算說他不品鑑威士忌,那也都不會有一丟丟的關係,對不對?或者說他不喜歡威士忌,那一等一的美也不會生氣成現在醬紫,是不是?」
文藝實在是氣不過,好好的一瓶陳釀超過半個世紀的酒,被樓尚說成是謀財害命。
「這件事情,哥哥也覺得奇怪。我認識樓尚大師五年了,還從來沒有聽他批判過哪一款酒,最多也就是不予置評。哥哥不是凶你,是想幫着你凶回去!」文學要是知道會發生「謀財害命」這樣的惡性事件,說什麼都會找人攔着文化酒業的酒文化大使。
文藝終於勉為其難地,從文學遞給她的那包紙巾裏面抽出了一張。
更加勉為其難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然後,她往前一步,踮腳抱住了文學:「哥哥,一年沒見,你最閃閃惹人愛的妹妹都想死你了呢!」
文藝小姐姐的淚腺閥門,今天有點反應不太靈敏,動不動就漏個幾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