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看到許玫如此認真,忽然有些感動。這個同學,一直以來都是玩世不恭的人,居然如此嚴肅地對待自己和他人,簡直有些高尚起來。
「燕子,我還是有些怕,他該怎麼看我呢?」
「許玫,別怕。男生,我覺得武傑跟冬哥,是一樣的人。我當年在那場合工作,冬哥都不介意。要知道,男生更介意的是你的感情生活,甚至那方面的東西。跟你說句悄悄話,我跟冬哥剛開始的時候,我都怕,我在陪人唱歌時,都被別人強吻過,我怕冬哥知道了不舒服。但是,後來冬哥自己都說了,只要我的初心在,他就一直在,你看,現在,我們不是很好?」
這句話馬上提醒了許玫:「可是,好久了,我的初心都丟了。我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跟傑子一起耍的那個玫玫了,現在,好像又找回來了。」
「你初心還在,那就行。許玫,真愛你的男人,只在乎你的心,你全意對他,他明白的。如果不是真愛,那就算了,沒什麼遺憾。對不對?」
吃了定心丸,許玫決定,豁出去了。
武傑下樓時,許玫示意他出來。
兩人上了車,武傑奇怪地問到:「這麼早就下班,生意還沒結束呢。」
「莫管,你開車就行,往江邊開,我想跟你說說話。」
這就正式開始談戀愛了?武傑內心一陣激動。其實,他倆單獨說話的機會一直就不多,更莫說長談了。武傑一邊開車,一邊模擬着想像許多畫面,全是憑空腦補,要知道,他是沒談過戀愛的人。
容城的江邊,是長江大堤,偶爾輪船的汽笛,讓聲音變得更為悠遠。堤上的夏天是最為熱鬧的,正是年輕的戀人散步的好地方。但此時是秋天,已經有些涼意了,有點像此時的許玫的心情,悲壯的心情,滾滾長江東逝水,壯士一去不復還。許玫沒什麼文學上的修養,但此時,對這兩句古詩,卻有莫名的共鳴。
「就這裏,傑子,停一下,我們就在車上,說會話。把燈關了,莫亂動。」
此時的武傑,稍微有點坐立不安,許玫以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他聽出了某種寒意。許玫的聲音中,有某種顫抖,有某種悲傷。
「你說,我聽着呢。」
「傑子,咱們認識也有二十幾年了吧?」
「從生下來就認識。」武傑聽到許玫開口,就覺得不對勁。好像是一個總結性發問,難道,接下來的,是句號?
「我覺得,我們做朋友,做同學,做發小,都很好,為什麼要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什麼意思?」武傑的心都緊張起來。明顯,許玫的話音里,哭腔都出來了。
「咱們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是你看不起我,還是不喜歡我呢?如果不喜歡,我離開,玫玫,我不是那種人。」
「不是,真的不是。」許玫哭了起來:「你跟我在一起,太划不來了。我的過去,你都知道嗎?」
「我咋不知道?沒有人比我更知道你了。許玫,是不是,你談過朋友,我沒談過,你覺得不好嗎?絕對沒那事。我只是確認,你現在,你的心,真的在我身上,我就最開心了。哪怕你現在的心,沒在我身上,我也要努力,讓你看到我。」
「還說那話,人家的心在哪裏,你沒看出來嗎?」許玫哭得緩些了:「你不怕別人說,我這個人,過去太輕浮,現在年紀大了,找個老實人嫁了,你當那個老實人,不冤嗎?」
「廢話,他們那是嫉妒,想追娶不到。我才不老實呢,你以為我不曉得?你過去談過的那幾個,哪個是你真喜歡的?你以為我不曉得,你肯定沒在哪個男生面前流過淚的。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在努力找什麼?」
「那你說,我在找什麼?」
「原來,你在找一個條件稍微好的老實人,把自己嫁給錢而已。今天,你有錢了,就找個不老實的人,有心人,把自己嫁給自己喜歡的,是不是?」
原來,武傑才是心理大師,自己的想法,完全被他猜透了。確實,自己現在有條件,能夠找真的愛情。
「許玫,你就回答我一句話,你動沒動心?就是你小時,想像的愛,那種心?」
燕子前面的提醒,
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