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甚至連夜家人都不是,即使四殿下還在京城,他們之間的緣分也就僅止於此了。
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雪,然後想站起來,結果起猛了,一滑,又往下摔去。
不過這次沒坐回到雪地里,而是被一隻很有力氣的手給抓住了胳膊,直接提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趕緊扭頭去看,就看到一個披着白色斗篷的人站在身邊,斗篷的帽子緊緊扣下來,還有毛乎乎的領子擋住了大半邊臉,就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許是這段日子見得多了,夜楚憐一眼就把這人給認了出來,當時就驚了:「皇上?」再抬頭看看天色,全黑了,不由得皺眉道,「這都什麼時辰了,皇上怎麼出宮了?」說完,又瞅瞅跟在權青城身後的吳否,再問,「就你二人出宮的?再沒帶別人?」
權青城把毛領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口小白牙,「是呀!就我們兩個出來的。楚憐,先別管什麼時辰了,只說你在這裏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驚喜個屁啊!」夜楚憐都要氣死了,「這種天氣,好好的皇宮你不待,出來嘚瑟什麼?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我們怎麼跟四姐姐交待?四姐姐臨走前把你託付給我們,那麼我們的集體使命就是護你平安。真要遇上事兒了那另說,可你總不能沒事找事,這種時辰吃飽了撐的往外跑吧?皇上啊皇上,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兒心?」
權青城又把毛領子扣回去了,「楚憐,你真的……跟墜兒是一個語氣的,跟溫言姐姐也是一個語氣的。你們是不是都跟溫言姐姐學的?家庭傳承的這種說話方式?再說,這是臨安內城,哪能有什麼危險呢?我只是出來走走,看看外面是個什麼情況,也算體察民情吧!」
「這大晚上的連個民都看不到,你體察什麼?體察雪有多厚?」夜楚憐看向吳否,「吳公公也不攔着皇上,就這種天氣,你倆掉雪堆里都沒人挖!真敢出來啊!」
吳否苦着一張臉道:「回五小姐的話,老奴真的攔了,這不是沒攔住麼。您也知道,咱們皇上一天到晚聽風就是雨的,這也不怎麼的,就聽說臨安城如今跟一座死城一樣,不管白天晚上都沒人走動,而且路有凍死骨,不少人都是走着走着就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沒能起來。
所以皇上就想出來看看,如果能在雪地里摸着個人,就拉一把,萬一活了呢!」
他說到這,又瞅瞅夜楚憐,尷尬地笑了兩聲。
夜楚憐懂了,「合着你這是把我給摸着了。」
權青城也乾笑兩聲,「是啊楚憐,這麼巧。不過話又說回來,楚憐,你只管問我為何出宮,我倒也想問問你,為何都這個時辰了還在街上轉悠?你們家裏人不管你的嗎?」
夜楚憐抬頭瞅瞅天,「什麼時辰了現在?應該也不算太晚,我也是出來隨便轉轉。」
「那咱們一起轉唄!」權青城向她發出邀請,「陪朕走走吧,朕心情也不是很好。」
夜楚憐好生好奇,「皇上心情不好啊?那行,我陪你走走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權青城彎腰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又問她:「剛剛你是摔了嗎?有沒有傷到哪裏?」
夜楚憐跺跺腳,「沒事,我挺皮實的,摔一下也無大礙。咱們走吧,皇上說往哪邊走?」
權青城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去外城看看?內城我已經看了一大圈,確實沒幾個人,但也確實沒有路邊的凍死骨。興許是內城雪掃得好,外城就不見得了,咱們到外城去看看。」
夜楚憐問吳否:「真的能由着他這般胡鬧?」
權青城就說:「這怎麼能是胡鬧呢?朕是皇帝,這些都是朕應該做的,就算是……微服私訪吧!我知道以前父皇在世時,也微服私訪過的,那時候也沒誰說什麼。」
夜楚憐拿他沒招兒,只好無奈地道:「行吧,那我陪你走一趟。不過你可得想好,現在這個時辰,我們從內城到外城也挺遠的,特別是雪天路滑不好走,說不定得走兩個時辰。等到了外城什麼都不用做,直接找客棧休息就行了。你確定要這時候外出?明早不上朝了?」
權青城說:「因為雪太大,所以停朝三日,讓大臣們也歇歇。今早左相大人就摔傷了腿,還有不少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