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的人家提借宿的?一聽你們就來者不善啊!還有秀山縣的事,衝着這塊銀子我就同你們說幾句,你們聽了之後就趕緊走,千萬別多問了。咱們秀山縣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接二連三地死人,每天晚上都有人死,而且那些死了的人還被割了頭,在天亮之前連頭帶身子都扔到我們蔣府的門口。
我們家老爺已經被嚇病了,在家裏躺三天了,連大夫都不敢上門。」
「把屍體扔到蔣家門口?」夜溫言再問,「可知為何扔到蔣家門口?」
「那誰能知道啊!我們都不知道兇手是誰,報了官也沒用,縣令都被嚇破了膽,聽說比我家老爺病得還重呢!還有還有,縣令夫人也被殺了,官差也死了好多,太可怕了!」
他是真害怕,說話都帶着顫音。
夜溫言點點頭,知道問得差不多了,於是又道:「去通報吧,告訴老夫人湯氏,就說有娘家遠房的親戚到了,排行第四,請她出來接一接我們。」
「你們是老夫人的親戚?」門房的人「喲」了一聲,「那你們等着,我去通傳。」
「去吧,記得只跟老夫人通傳就好。」
「明白。」門房匆匆跑了,不多時又返回來,門裏就傳來了湯氏的聲音,「來者何人?」
夜溫言說:「舅奶奶,近來可好?」
「是你?」隨着這一聲問,府門開了,湯氏往外看了一會兒,熟悉的聲音對上陌生的面孔,讓她一臉的迷茫,「你們是誰?」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斂了容而已。」夜溫言湊近了她,壓低聲音說話。
湯氏點點頭,還是有點兒懵,但夜溫言的聲音她是記得的,再加上她總有一種感覺,雖然面前的人容貌跟夜溫言完全不同,但又的確是夜溫言沒錯。
她將府門又拉開一些,伸手拽了夜溫言一把,「快進來吧,有什麼話進來再說。」
夜溫言一行順利入府,連馬車都被下人牽進府帶去了馬廄。湯氏看了一眼那個門房,想了想,開口跟夜溫言說:「你趕在這個時候來秀山縣,我真是留你也不是不留你也不是。罷了,想住就住幾天吧,但我可得同你說好了,如果在這期間出了事,那可跟蔣家無關。
我們是無所謂多留幾張嘴,但若是想要銀子那肯定沒門兒。像咱們這種遠親,你們來了我招待幾頓飯可以,其它的可說不着了。」
說完這些,又將聲音壓低一些,自顧地嘟囔道:「哼,反正天天都死人,興許留下你們還能給自家人擋災。」這話雖然是低聲說的,但音量也掌握在那門房能聽到的程度。
夜溫言知道她這話是說給下人聽的,也不同她計較,跟着湯氏就去了後院兒。
蔣府很大,雖比不得京城的一品將軍府,卻也小不了多少了。一個無官無爵也不怎麼做生意的人家,能把家宅修到這種程度,也實在令人乍舌。
湯氏一路走一路觀察着夜溫言的臉色,觀着觀着就覺得夜溫言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她心裏便也愈發的沒底。「你去廚下吩咐一聲,再備一桌晚膳吧!」她對身邊跟着的婆子說,「記得飯菜豐盛些,雖然她們只是我娘家的遠親,但大老遠的奔着我來了,我也不能招待得太寒酸,要不然這話傳回親戚堆兒里去,我的老臉可就沒地方放了。你親自在廚下盯着,別讓那幫蠢貨因為這幾日縣裏怪事多,就鬆懈了做工。」
那婆子答應着去了,湯氏等她走遠,這才急匆匆地問夜溫言:「四姑娘怎麼來了?你說你要來怎麼不提前送個信呢?但凡有人過來送信,我都會提醒你先別來的。秀山縣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太平得很,我們一天到晚擔心吊膽的,總擔心掉腦袋。」
夜溫言沒搭她這茬,只又環顧四周環境,然後說:「我們已經走了一段路了,才剛剛進入後宅範圍,看樣子蔣府很大啊!舅奶奶可知建這麼大一座宅子,蔣家花了夜家多少錢?」
湯氏心一哆嗦,「哎喲四姑娘,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又提這茬兒?不管花多少銀子,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自打我從臨安回來,就再沒要過夜家一文錢,我可以發誓。現下當務之急是你們住在秀山縣不安全的事,四姑娘,你聽舅奶奶一句勸,明日一早趕緊離開吧!」
正說着話,一行人拐了個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