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在想雲蕭出去會不會遭人暗算,他的武功也不知道好不好,如果真遇上了那殺人惡魔,能不能打得過人家?
這個雲蕭並不是前世的雲蕭,這一點她心裏清楚得很,但就像夜溫言明明知道權青城不是她的堂弟依然非常照顧,她也明知雲蕭不是那個雲蕭,卻還是忍不住想給自己找一些慰藉。
前世的千周不下雨,但常年都下雪,雲蕭每次出去都是頂着風雪的。她當初對此並不以為然,因為那是雲蕭的職責所在,護衛不去頂風雪,難道要她去?
但是現在想想,其實有許多事情也不是雲蕭該做的,但那個傢伙就是默默地做了許多,以至於短短一世生命,如今回憶起來,竟是一點時間都沒留給自己,全都給她這個王爺了。
封昭蓮睡不着,夜溫言睡得也不是很好。她曾試圖令元神出竅,去府外探查情況。可惜花捏碎了一把又一把,催生起來的淺淺靈力,無論如何都支撐不了元神出竅這樣的大術法。
這場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這一夜淺眠,天剛蒙蒙亮時就醒來,頭有些疼。夜溫言再次以花催靈,想掐個醒神的法訣,卻發現竟是連這樣的法訣都不太好用了,這讓她非常鬱悶。
合着這是戰鬥也不行,給自己恢復也不行,加buff更不行,她的術法難不成就剩下溫個茶熱個水打掃一下房間的作用?真的有必要搞成這樣嗎?她只是去無岸海看看,又不是要撈乾無岸海,老天爺到底是在怕什麼?搞成這樣到底為啥?
她從榻上坐起來,穿好鞋襪,還給自己換了身新衣裳,就準備叫封昭蓮別睡了快起來,一起到前院兒去看看又扔了幾具屍體。
結果到了外間一看,封昭蓮早就醒了,但還沒起,就在炕上側躺着。一隻手托着頭,衝着她展了一個眼帶桃花的笑,活脫脫像個遊走於花叢間的浪蕩公子。
夜溫言又好笑又生氣,伸手把封昭蓮的衣裳團成團朝她扔了過去,沒好氣地說:「趕緊起來,勾搭我幹什麼,我又不喜歡女的。」
結果封昭蓮說:「那你可以把我當成男的啊!畢竟我上輩子是男的,你喜歡喜歡我唄!」
她翻了個白眼,「我喜歡你作甚?你說你哪點能趕得上師離淵?再說,你不是有心上人麼?怎麼着,又不惦記玄天華,改惦記我了?」
封昭蓮笑笑說:「你要是真喜歡我,我也可以考慮考慮呀!」
「行了別扯蛋,趕緊起來!」她沒好氣地又扔了一件衣裳過去,「真是打從認識了你,從你嘴裏就沒聽到過幾句正經話。我現在要到前院兒去,你要是不起我就自己去了。」
「別啊,一起去!這個項目我喜歡,我也想看看這一晚又有多少屍體被扔到蔣府門口。」封昭蓮趕緊起床穿衣,穿完了就找水洗漱,可現在天才剛蒙蒙亮,還沒亮透呢,蔣府的下人可能還沒起身,自然也不可能有人給她們送水。
夜溫言手一揮,免費送給她一個清潔的法訣。
封昭蓮很開心,「要不怎麼說還是你好呢,跟着你,許多費心勞神的事情都能省了,能用一個術法解決的事,那就不叫事,」
夜溫言拉着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昨晚上誰說的要感受生活來着?」
「昨晚是昨晚,今早是今早。如果今天想的跟昨天想的一樣,那豈不是今天跟昨天就一樣,那樣的人生該有多無趣。」
夜溫言覺得這傢伙就是個瘋子。
下了一夜的大雨,今早竟然停了,雖然天還是陰的,但至少這會兒出門不用撐傘,倒是省去很多麻煩。
蔣府的下人起得也挺早,許是有經驗了,知道這個時辰惡魔不會出來殺人,只會到蔣府門口拋屍,所以府內的作息已經正常起來。有丫鬟往這邊送洗漱的水,沒等敲門呢就看到門已經打開,夜溫言跟封昭蓮二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一人穿白裙一人穿紅裙,雖然長相看起來平平常常,但就是這種平常相貌竟讓人覺得十分耐看。
再瞅瞅邊上那屋,氣質絕佳的白衣男子也走了出來,一舉一動都跟書中仙似的,看得端水盆的丫鬟臉都紅了,一個個低下頭不敢直視。
封昭蓮看了看那幾盆水,就說:「不用洗了,撤回去吧!」
丫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