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去吧,我不會給你添亂的!」唐宛凝捧着字條喃喃自語,片刻後她把字條點燃在竹焰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看着那字條逐漸燃成灰燼,她卻淡淡一笑,將那上面的每個字都記在心裏,狠狠刻在骨子裏。
她雙手扶着已經隆起的肚子,目光溫柔而憐愛。
「孩子,希望你出生之前,你父皇能趕回來,即便不能也沒關係,只要他最終能平安就好,你看這枚玉佩……」
「你父皇已經說了,不論你是男是女,都將視你為珍寶,孩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你父皇也是……」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出了正月。
冬去春來,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不像隆冬臘月時的寒風刺骨。
隨着春風送暖,御花園裏的花花草草也都有了動靜,不似原本乾枯萎靡。
這天天氣很好,草長鶯飛春光普照,唐宛凝就帶着碧月和碧絡出了門。
她沿着御花園逛了一圈,好巧不巧就遇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董香蘭。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她一如既往謙卑地跪在地上,像最初遇到她時一模一樣。
唐宛凝看着一襲寶藍女官服的董香蘭,想着她外表無害心裏卻滿腹陰謀,一時恍了神。
還是碧月輕咳兩聲提醒她,這才回過神來,讓董香蘭平身。
董香蘭恭恭敬敬道了謝站在一旁,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唐宛凝也只是笑看着她。
「董姑娘好雅興,今日也來遊園嗎?」
「回稟皇后娘娘,奴婢已經完成了打掃任務,一時好奇才來這裏看一看,並不是有意衝撞娘娘的,還請娘娘恕罪!」
唐宛凝低低一笑:「這有什麼,這御花園本就是給人逛的,何況你又是皇上的舊識,皇上都對你以禮相待,你又何必謙虛。」
董香蘭不好意思低下頭,故作害怕和戰戰兢兢,但誰也沒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精光。
尷尬地站了一會兒,唐宛凝也沒什麼興致了,托着肚子淺淺一笑。
「嗨!你看我,說要給皇上燉燕窩粥呢,怎麼偏偏就忘了,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不好了,來人,咱們啟程回宮吧,皇上中午還要吃呢。」
說完便帶着唐宛凝浩浩蕩蕩離開了。
董香蘭立在她身後保持行禮的姿勢,一直到唐宛凝過了轉角再看不見了,她才緩緩站起身。
陽光洋洋灑灑從頭頂照下來,在她臉上留下細細碎碎的斑塊,顯得她的表情越發扭曲猙獰。
董香蘭隨手掐了一支剛剛抽出嫩芽的柳條目光兇狠。
「皇上他愛的原本應該是我,哪怕我不能當皇后,當個寵妃是綽綽有餘的,我和皇上才是最親的青梅竹馬。」
呵呵,都是這女人,霸佔了皇上的寵愛,現在自己已經回來,可皇上還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都是這女人,都是她。
董香蘭的表情扭曲而痛苦,糾結而掙扎。
她心裏是有皇上的,如果皇上也同樣把自己放在心上,她一定會早早把孟氏那幫人揭發出來,順道再幫皇上把他們一網打盡,最後自己坐上寵妃或者皇后的位置,逍遙榮華一生。
可惜,皇上心裏並沒有自己,反而時時刻刻裝着別人,連看都沒多看自己一眼,如果是這樣,那她寧可幫着孟家。
有句話說得好啊,只要自己得不到的,就一定要親手毀了他。
想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眯了眯眼直視着太陽,眼裏儘是不屑。
「我的前半生容不得我說半句話,可我的後半生,由我做主」喃喃自語了一句,轉身往冷宮方向走去。
那裏等着她的是前程。
……
唐宛凝回到金華殿時,『皇上』已經下朝歸來,之後一個在御書房批摺子,一個在自己寢宮裏躺着休息。
不多時,碧月來報:「主子,那董香蘭她果然去了冷宮,您可真是神機妙算。」
唐宛凝諷刺一笑:「這算什麼神機妙算,她們勾結了這麼久,每十天傳遞一次消息,我要是還摸不清規律,也就不配活在這深宮裏了。」
哪怕夏侯珏當真給她安排了最優秀的宮女和侍衛,她還是不得不自己提防着,以防萬一。
「只是不知道夏侯珏那邊怎麼樣了,他已經走了這麼久,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