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只剩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雲氏,皇后十分鬧心,自己都病成這樣了,她穿成這樣是想晃瞎自己的眼嗎?
不等雲氏說什麼,皇后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換身兒衣裳再來!」
雲氏扁扁嘴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跟着齊嬤嬤下去了。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不敢挑皇后的錯,她只能將恨意轉移到別處:太子妃一定是故意的,她一定知道皇后娘娘病了卻故意不告訴自己。
她要是皇后,看見別人在自己面前穿成這樣她也生氣。
換好衣裳,雲氏在皇后的監督下開始幹活兒,其實都是些瑣事,繁雜紛亂又毫無章法,雲氏在皇后的指導下整整忙到亥時才得以歇息。
「今天就到這裏,你先下去吧,辛苦你了!」皇后笑盈盈。
「不辛苦不辛苦!」雲氏忍着疼痛的肩膀和眩暈的腦袋討好。
皇后勾了唇:「明兒繼續!」
雲氏臉一僵差點兒哭出來,最後還是強擠出一絲笑:「能為皇后娘娘分憂,賤妾求之不得!」
……
天氣有些陰,夜空烏雲密佈,連一絲月光也透不進來,空氣漆黑如墨不見五指。
夜風陣陣襲來,捲起四周的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遠處天邊隱隱有轟隆隆的雷聲,好像要下雨。
從鳳陽宮出來,雲氏帶着一名貼身宮女沿着宮道往毓慶宮走去。
路上太黑,宮女提的蠟燭燈籠在黑暗中猶如瑩瑩綠豆,連路都看不清楚。
「蕙香你倒是再靠近些,剛剛有個石塊差點兒絆倒我!」雲氏頂着昏昏沉沉的腦袋火冒三丈。
那名叫蕙香的宮女連連應是,往前再靠近了些,可惜夜色太黑依舊看不清,雲氏不由更加煩躁。
「這燈怎麼就不亮,你是怎麼挑的?」
「回稟側妃娘娘,這是皇后娘娘身邊的齊嬤嬤給的!」蕙香謹慎地答。
雲氏正要開罵,聽到皇后娘娘四個字,立刻就偃旗息鼓,小聲嘀咕了幾句今兒天氣不好,看不見不能怨燈,便徹底閉了嘴。
漆黑夜色中,主僕兩人彎彎繞繞走了半刻鐘,才終於走到毓慶宮門前。
看着恢弘的宮門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雲氏頭一回覺得這般親切。
宮門已經落鎖,吩咐蕙香去叫門之後,雲氏遠遠地立在門口等奴才開門,陣陣涼風颳過,她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薄綢斗篷。
夜色更濃,風更凜冽,空氣越發潮濕,雷聲漸行漸近,天馬上要下雨。
雲氏心裏想的滿滿都是待會兒進去要沐浴更衣,再吃點兒宵夜,最後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可惜事與願違。
蕙香拍了半天門,裏邊連半個回應的人也沒,不得已她只好小心翼翼回來稟報。
「主子,裏邊沒人應!」
雲氏肚子裏那股強行壓下來的火氣瞬間又躥了起來。
「什麼?」她柳眉倒豎,聲音尖利。
蕙香把事情又描述了一遍,雲氏又氣又急一巴掌打了過去。
「沒用的奴才,這點兒事都辦不好!」
她拉起斗篷提起裙子親自上前,「嘭嘭嘭!」重重拍門,白嫩細膩的手掌砸在門上,很快就又紅又腫,生疼難忍。
「來人吶?快開門,你們這幫狗奴才都死了嗎?」
「來人!快來人啊!」
雲氏氣得臉發紅腦袋發脹,一張臉幾乎扭曲。
蕙香跪在一旁哆哆嗦嗦:「主子,裏邊兒的人怕是已經睡了!咱們……」
「現在還不到二更天,宮門剛剛落鎖,睡什麼睡?!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幫我開門!」雲氏氣得咽喉直冒煙。
忙了一天的她又累又餓,渾身黏膩,再加上馬上又要下雨,誰知又遇到這種事兒,火冒三丈也算正常。
蕙香拗不過,不得已爬起來和主子一起敲門。
門房的兩個太監有些坐不住。
「你說……咱們真不開門嗎?萬一側妃娘娘怪罪下來可怎麼辦?」太監甲有些心虛。
另一個太監乙則十分淡定。
「嗨!你怕什麼?這可是太子妃娘娘吩咐下來的,娘娘專門給了好酒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