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雨水打在地上的泥濘中,濺起的污泥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這一跪,所有人都愣了一愣,還未回過神來,鈴蘭的便一個頭磕在地上,「求你們,讓我看看她……」
「姐……姐姐……」似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擔架上傳來一聲無力的呼喊。
鈴蘭身體一怔,在場的人頓時也明白了眼前這女子和擔架上那贓物的關係,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閃過一抹異色。
「牡丹?是你嗎牡丹?」鈴蘭更是激動了起來,雖然是如是問着,可心裏卻不願意想信,擔架上的那人真的是她的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人竟然這麼對她?
「姐……」
那聲音再次傳來,似乎是響應着鈴蘭的問話,那人正是牡丹!
鈴蘭目光閃了閃,跪行到領頭那人的面前,又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那是我妹妹,你們別殺她,求你們放了她!」
這一次,鈴蘭求的是牡丹的命,可是,剛一開口,那領頭人的便怒聲喝道,「萬萬不能,姑娘,不是我們要她死,是她不得不死啊!」
「……」鈴蘭一愣,抬起頭看着他,微微搖着頭,似是不解他的意思。
領頭的那人嘆息一聲,似是要讓她徹底死心,朗聲道,「姑娘,這樣,你想要見她,我讓你見她便是,不過,你斷然不能靠近她,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你妹妹她……」
那人沒有說完,便抬眼對其他的人吩咐道,「讓她看看!」
說罷,便將鈴蘭從地上拉起來,似乎是為了保證什麼,那人牢牢的禁錮住她的手腕兒,「姑娘,得罪了!」
鈴蘭被那人拉着快步朝着擔架走去,破布的遮蓋下,又發出一聲「姐姐」的呼喊,鈴蘭急切的想要衝上去,可是,禁錮住她手腕兒的人,卻是制約着她的行動。
「將布拉開!」領頭的那人冷聲道。
距離擔架最近的一人點了點頭,就着旁邊撿起一根樹枝,隱隱看得出他對擔架上那人的嫌惡與恐懼,小心翼翼的挑開破布,當那張臉出現在鈴蘭眼前的時候,鈴蘭的身體一怔,震驚幾乎是從她的腳底直竄上腦門兒,整個人驚在當場,腦袋裏一片空白。
「姐姐……救我……」擔架上的人努力的睜開眼,看到鈴蘭,似乎有欣喜與希望。
這一聲呼喚,拉回了鈴蘭的神思,目光閃了閃,看着眼前曾經無比熟悉的人,禁不住吞了一下口水,牡丹和她擁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可是,此刻,那張原本美麗的臉上,密密麻麻的膿包遍佈了一臉,甚至無法探尋出其人原本的面貌,其他的部位被破布遮着,但卻不難想像,那破布遮蓋之下,該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這哪裏還是以前那個花魁牡丹啊?
「姐……」牡丹再次喚道。
鈴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再次想要上前,卻也再次被領頭的那人拉住,鈴蘭一回頭,對上了領頭那人無奈的雙眸,只見他搖了搖頭,警告的開口,「姑娘,你也看到了,她如今這般模樣,你上去,只會害了你自己,就算她是你的妹妹,你以後也只能當從來每曾有過這麼一個妹妹吧!莫要讓她害了你自己啊!」
她和牡丹一母同胞,牡丹怎麼會害了她呢?
「她到底怎麼了?」鈴蘭開口問道,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在瑟瑟發抖。
領頭人看了擔架上的牡丹一眼,眸中的顏色沉了沉,「我們是城外一個村子裏的,那日,村里人在村子口發現了她,當時她倒在地上,村里人以為是個落難的可憐人,所以就帶回了村子,可是,怎料,她……」
領頭人說到這裏,突然頓了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時她的身上已經這樣了,許多人不知道她是得了什麼病,直到村裏的一個老人,看到她之後,才看出她是得了……麻風啊!」
麻風?
這兩個字聽在鈴蘭的耳里,頓時身體一軟,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這兩個字個抽乾了一樣,麻風?麻風啊!
她沒曾見過麻風病,可是,卻聽錦娘說起過,得了麻風,就等於是死,不僅僅是死,這病還會染到別人的身上,據說,曾經花巷有一個得了這病的女子,後來被朝廷知道了,那個花樓全數人,不管病的沒病的,都被活活燒死在了裏面。
麻風?這病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