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了?」
瞟見公玉卿詫異的眼神,律浮生微微一怔。
「沒怎麼,既然他不會將你如何,那我們便一同去罷。」
公玉卿聳了聳肩,狀若無事的向前走去,心裏可是一片驚濤駭浪。
律浮生方才居然點了她的額頭,還是用一種親密而輕鬆的神態,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或者說,是她吃錯藥了?
居然會因為被人輕輕點了一下額頭便心頭撲通撲通的亂跳起來。
完了完了,看來我到了思春的年紀了……
公玉卿心裏哀嚎着,腳下便也生了風,飛一般撲到了墨夷離的大殿。
結果人家根本不在殿中。
殿內倒是立了紙紮的假人,都沒有五官,一個穿着黑衣一個穿着白衣,看起來像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似的。
而公玉卿一早向律浮生打聽過了,冥界沒有黑白無常,勾魂使穿黑衣,判官才穿白衣。
殿門一打開,兩個紙人立刻便燃燒起來,墨夷離的聲音也從其中傳了出來:「說了一月便是一月,你若再敢擅闖我魔界,便別想再將你娘帶回去了。」
說到這裏時墨夷離停頓了一下,奸笑了一聲才又繼續冷着聲道:「還有那個姓律的,你還要臉不要,你還真當這天上地下都是你自家後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接下來是一大段連氣都沒換過的咒罵聲,聽得公玉卿差點憋死。
一直到紙人燒成灰燼被風吹散了,墨夷離的罵聲才停。
在此其間,公玉卿施了好幾種術法,又是冰凍又是放水又是掌擊,硬是沒能阻止墨夷離的聲音。
「他怎麼知道你會來?」
「你怎麼不想辦法讓他閉嘴?」
公玉卿望着一派悠然的律浮生,氣的直翻白眼。
「他說的也沒錯。」
律浮生帶着淡笑負手靜立,悠悠然道:「我是有些過分了,不過他又能耐我何呢?走罷,我帶你去魔界的血池轉轉。」
「呃……」
公玉卿呆了呆,哭笑不得的跟着律浮生出了大殿。
貌似她先前對律浮生有太多誤解了。
什麼不苟言笑啊,不懂變通啊,耿直過度啊……
他才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那個才對。
什麼墨夷離九方離比起他這種一本正經做壞事的模樣都差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