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對方的領隊交談。
只看兩方的神情,蘇沖便知這次大概不會有爭鬥,於是坐會車中吃了起東西來。
沒過多久,兩邊談妥了,就見商隊頭領帶着十幾個騎馬的甲兵,和一個面容俊美、身材頎長的白袍青年走了回來。
那青年每路過一輛車便會停下瞧瞧,似乎在做着揀選,只是一一看過卻都不大滿意的樣子。
商頭見狀,開口說道「錢公子,我們這一趟雇的是拉貨的車馬,車身只用篷布罩着,簡陋得很。另有帶車廂的馬車,一共也才兩輛而已。我和護衛頭領合乘一輛,最後一輛卻被人花一百兩銀子包下了。」
「帶我去看看被人包下的那輛車。」
商隊頭領聽那錢公子吩咐下來,心中有些為難。
白衣青年見他猶豫,面色頓時不悅。
一旁的甲兵領隊察言觀色,張口向那車頭嚷道「我家公子肯坐你的車,不是你的造化?這時不聽吩咐,可是活膩了?」
商頭聞言,不由打了個哆嗦,忙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請錢公子隨小人去看那車就是了。」
這錢公子來頭太大,商頭不敢得罪,當下只能在心中對那包車之人說聲抱歉,邁開腳步引起路來。
不一刻,眾人就到了蘇沖所在的那輛馬車的旁邊。
那錢公子抬眼一打量,只覺這車還成,於是說道「掀開帘子看看裏面,要是還算乾淨,就上這輛了。這一路騎馬實在累人,有輛車湊合着坐到到雷州就好。」
商頭連忙應下,隨即使了個眼色,示意駕車的車夫掀開帘子讓白衣青年看上一看。
那車夫這時卻從車上跳了下來,一邊緊張地說道「不可!」
這車夫載着蘇沖走了月餘光景,一路上多曾見他顯露神異——譬如車裏有時會無端盪起陰風,還有那公子喘息時竟會噴出火來。
這些發現實令他心中驚駭,暗中認為這少年該是個妖孽變化來的,於是一路小心伺候,生怕觸怒此人會遭不測。
好不容易熬到今日,再有兩天也就將人送到地方了,車夫哪肯依照商頭的意思去得罪車中之?
拒絕過後便又道「可不敢亂來!車裏的蘇公子不是凡人,萬萬不能得罪。」
商隊頭領聞言一愣,心道「包車的不就是個少年郎?哪裏見着不凡了?」
那甲兵領隊這時沖那車夫罵道「瞎了你的狗眼!縱使車中載着神仙,卻能比當朝首輔家的公子更高貴麼?」
那白衣青年輕哼一聲,上前一步對着車廂里說道「在下錢海潮,家父東澗老人,不知車中坐的是哪位?還請賜見一面。」
他這話乍看說得客氣,實則在拿身份壓人。
蘇沖在車裏聽得一陣厭惡,便將吃了一半的肉乾丟回了包裹里,而後伸手挑開窗簾,看向外間那青年說道「你說的那東澗老人,可是靠着巴結太監上位的首輔大學士錢受之?」
那青年見他辱及父親,怒道「豎子該死!」
一旁的甲兵領隊為博公子歡心,更是上前兩步揮鞭往車窗里抽了過去,口中邊道「我抽死你個狗東西……」
下一刻,他就見車廂里閃現一道紅光,只一下就繞住了馬鞭,待到紅光定下來,才看清那是一柄塗了漆的木劍。
此人也有些眼力,只憑這一手就看出蘇沖武藝不俗,當下就要喚來同伴助陣,將這少年拿下。
只是他念頭才動,就見車裏的少年持劍虛刺,隨即就有一股陰風從車裏颳了出來,迎面吹在身上。他人只覺耳朵里嗡的一響,腦中隨即感到劇痛難當,「啊呀」一聲痛呼,便趔趄着暈倒在了同伴的懷中。
「妖術!」早知蘇沖不凡的車夫當先喊了一聲,隨後見少年望了過來,便又惶急改口道「不對!是……是……是仙術!」
錢公子這時才反應過來,駭然後退兩步,卻被一塊石頭絆住,重重坐在了地上。這一下摔得太狠,直令他得蜷身痛呼,不見了名門公子的風度。
那些甲兵倒還忠心,這時七手八腳地拽住錢公子的胳膊、肩膀、後襟,齊同發力向後拖去。
這般一來,路面上的尖石卻將白衣青年的雙腿和兩股劃出許多口子,連番痛楚來襲,他的叫聲便也更慘。
然而此刻這些人已是錢不得旁支小節了,退得足夠遠後,便將領隊和錢公子都拽上了馬背,而
十六章,已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