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都在儘量躲着對方。可現在畢竟江鑫焱還在位,又是上門檢查工作,接待部門負責人根本躲不開,只能心裏叫苦、臉上掛笑。
與接待部門的心態期望完全相反,江鑫焱不但再無之前的冷傲,反而故意做得平易近人,不但檢查工作和藹可親,更對下屬的就餐禮讓來者不拒。
這叫什麼事呀?接待部門叫苦不迭,卻又不得不裝模作樣,心裏的難受程度可想而知。
每天起早貪黑,工廠、地頭奔忙,晚上再有美酒助眠,很大程度上沖淡了江鑫焱對案子的恐懼,也更熱衷於這種一舉兩得的舉措。
「叮呤呤」,
「叮呤呤」,
這天下午,江鑫焱正打算與民同樂,手機響了。
剛開始他也沒太在意,而是很隨意的接通,待到剛聽對方講了開頭,馬上便婉拒了鎮裏就餐邀請,匆忙忙趕往區城。
待到常務副區長專車駛離,鎮書記和鎮長全都長出一口氣,身心大為解放。還愁着酒桌上如何把握度,如何既不能讓挑禮又不受牽連呢,這下好了。
在輕鬆的同時,鎮裏人們又不禁疑惑:江鑫焱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要走,好似屁股着火了一般?
結合近期這些事項,結合諸多反常,人們大都想到了一件事——癤子果然出頭了。隨即人們快速回到各自私密空間,多渠道千方百計打探起來。
其實這次好多人都猜錯了,並非是秘書咬出了主子,而是區府大權有易主跡象,接權人並非自己這個常務,而是另有其人,江鑫焱豈能不急?
一路上,江鑫焱都是心急火燎,電話也是接二連三,但他能不接就不接。現在這特殊時段,他可不想再落更多把柄。
忍了兩個多小時煎熬,汽車終於駛入區府大院,江鑫焱直接鑽進辦公室套間,取出另一備用號碼打了出去。
不多時,手機里傳出聲音:「現在方便了嗎?」
「方便了。您說。」江鑫焱語氣中帶着焦急與禮貌。
對方詳細講說起來:「剛剛我又打聽了一下,千真萬確,魯炬的確向市里建議羅程主持區府工作。目前這個建議已經得到了好幾位班子成員支持,其中就包括大市長,不過市委書記態度還不明朗,也未正式上會研究。」
稍稍停頓一下,對方又鄭重提醒:「時間已經不多了,能迴旋的機會也非常有限,時機稍縱即逝呀。」
「好,我知道了,謝謝!」
結束與對方通話,江鑫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無論看資歷還是論職位,說什麼也該是自己,怎麼也輪不到羅程呀?
魯炬竟然就這麼推薦了,這是對黨的事業嚴重不負責,分明是私相授受、公私不分。你他娘的就不配做區長。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做事更是毛毛燥燥,從來都是不顧天不顧地,就這樣的人能治理一個區?能帶領全區健康發展?笑話。
在對魯、羅貶斥一番之後,江鑫焱冷靜了好多,也考慮得更為現實:我該怎麼辦?該如何爭取?要不要爭取?
如果這事放到半個月前,沒有任何好說的,自己絕對當仁不讓,絕對要想盡辦法拿到手,但現在情形卻不同了。
先是戴中發被抓,接着自個秘書牽連其中,自己也被傳的人不人鬼不鬼,實在不宜對權利表現出渴望,低調才是根本。
可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放掉實在不甘。更讓江鑫焱不甘的,還是要讓那傢伙拿走,這也太氣人了。另外,如果讓那傢伙掌了權,還不騎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呀?
只是他有魯炬推薦,而自己現在又麻煩纏身,冒然爭取的風險太大了,千萬不要弄巧成拙才行。
怎麼辦?怎麼辦?冥思苦想了一番,江鑫焱撥打了書記室電話。
「嘟嘟」
回鈴音響了好大一通,並未有人接起。
於是江鑫焱又撥打了手機號。
過了好大一會兒,手機里傳出阮鈞鋼壓低的聲音:「有事嗎?」
江鑫焱微微一楞,只得說道:「您先忙。」
對方沒有接話,通話隨即結束。
第二天,江鑫焱幾次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