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非的臉,目光慢慢地移到了翠煙的手上。
「瘋了!瘋了!夏小娘瘋的不輕!」
嬤嬤哪裏見過這樣的做法,嚇得是連連地往屋外退去,不敢跟夏初桃同處一室。
「真的是個瘋子!快去叫老夫人!快去啊!」
「是……」那些下人們的確被夏初桃嚇得半死,唯唯諾諾地全部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嬤嬤還有後面來的巧雲。
但是夏初桃卻管不了那麼多,她想要找到一些線索,哪怕只有零零星星的一點。
「怕就把門關上,吵吵嚷嚷的。」
夏初桃只覺得嬤嬤聒噪,讓自己也靜不下心來,冷冰冰地看了一眼那嬤嬤,倒是帶了幾分威懾。
門口站着的嬤嬤看到夏初桃這般的眼神,立馬是什麼都不敢說了,默默地將自己的嘴巴閉上,只能夠是在門口安安靜靜地等老夫人來。
等到嬤嬤閉了嘴,夏初桃的心裏才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開始搜羅自己能夠找到的東西。
她細細地查看了一圈,發現翠煙的手很髒,手上有着各種各樣的污漬,其中夏初桃還看出來了一絲絲的血跡。
夏初桃將翠煙的手拿了起來,冰冷得很,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這個時候夏初桃注意到了翠煙個指甲都斷了,指甲縫裏面的全部都是血跡。
夏初桃以前好歹也是看過一些破案相關的書籍,大抵知道這是翠煙在生前做過激烈的鬥爭,這個血跡明顯是兇手的。
夏初桃的心裏面一凜難不成翠煙根本就不是摔死的而是有人故意將她從橋上推了下去?
想着夏初桃想去看翠煙的另外一隻手,卻是發現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攢着,怎麼掰都是掰不開。
夏初桃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翠煙的手給掰開一點,卻發現她的手裏面捏着一副玉墜子,她使了勁才把玉墜子摳了出來,定定地看着。
夏初桃的心裏面猛地就有了答案翠煙的確不是意外身亡,她是別人推下去的……
看着自己手裏面的玉墜子,夏初桃篤信這一定就是那個兇手的。
「老夫人。」
正當夏初桃沉思着的時候,夏初桃聽到自己身後的嬤嬤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夏初桃連忙將自己手裏面的玉墜子收了起來,回過頭看着被碎玉攙扶着出現在門口的老夫人。
「見過老夫人,老夫人安康。」
夏初桃垂下腦袋,也算是恭謹。
「你在這裏做什麼?也不怕過了晦氣給將軍。」老夫人瞥了一眼翠煙,再瞥了一眼夏初桃,語氣裏面不乏厭惡。
「堂堂將軍身側的妾,跪在一個死了的不值錢的婢子身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老夫人,翠煙是我身邊最為聽話乖巧的丫鬟,我只是來送她一程。」
夏初桃的聲音冷靜,聽不出什麼更多的東西。
「一個侍女死了就能夠鬧得這麼天翻地覆的。」碎玉在隔壁「嘖嘖」出聲,沒少挖苦。「要我我就不來了,畢竟這樣的東西到底都是不乾淨。」
「呵,既然你們主僕情深。」老夫人笑了笑,淡淡地說,
「碎玉,你把那些佛經拿來,讓夏小娘抄上個三百遍再把這翠煙埋了去,就當做是做好事了。」
老夫人這一句話出來,碎玉跟夏初桃都愣了愣。
夏初桃定定地看着老夫人,萬萬沒有想到這老太婆居然能夠想出這麼惡毒的辦法。
但是碎玉卻是很快反應了過來,眼裏飄過一絲消息,帶着譏誚地看了一眼夏初桃,
「是,我這就去拿。」
不久碎玉便抱了不少佛經過來,二話不說放在了夏初桃的面前。
「老夫人,這樣不妥。」
夏初桃看着自己面前的佛經,三百遍何時才能夠抄完……
「有什麼不妥的?你們不是主僕情深嗎?」碎玉卻是接過了老夫人的話,掩住嘴巴笑了笑,
「老夫人這可是在給你機會,坊間都是這樣說的,你抄佛經的時候心越誠效果越好,說不定你這心頭上的婢子也能夠早早超生呢。」
夏初桃咬住了嘴唇,沒有再說話。她現在覺得無力極了,好像失去了跟眼前兩個人爭執的力氣。
現在的夏初桃只有內心溢出的無數悲傷。
「是……」夏初桃無力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