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鏡子裏的姑娘一身紅鯉水紋束腰裙,身段窈窕玲瓏,紅繩結挽了一頭秀髮,靈巧精緻。一張臉舒展開,如出水芙蓉,清雅動人。
池魚嚇了一跳:「我怎麼長這樣了?」
「你以前也這樣,只是沒修飾罷了。」沈知白道:「仁善王府的下人還算貼心,知道拾掇你。」
哪裏是下人貼心啊,這可都是沈故淵拾掇出來的。
池魚嘆了口氣,正想說話,又被沈知白拽着往外走:「你的性子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真的一個,倔強又耿直,沒有絲毫揉捏造作,不比黎知晚的溫柔端莊差。」
「咱們再論家世,太師之女,哪裏比得上郡主的地位?」
「還有琴藝,你不是也會彈琴嗎?彈得也不差。」
哭笑不得,池魚看着前頭的人:「小侯爺,您也太會安慰人了。」
「誰安慰你了?」沈知白回頭,一本正經地道:「我說的是事實。」
「好好好。」池魚點頭:「既然我這麼完美,那等會看完大戲,侯爺可得請我吃好吃的。」
「這個好說。」見她神色終於輕鬆起來,沈知白鬆了口氣,伸手指了指前頭:「戲台子就在這……」
一堵牆佇立在他們的前方,無情地打斷了小侯爺的話。
沈知白錯愕了,左右看了看,驚訝地道:「這路上什麼時候修了個死胡同?」
池魚回過神一看。哈哈大笑:「這哪裏是路上修的,咱們就是走進死胡同里了!」
真不愧是曾經在京城裏迷路半個月的小侯爺啊,她怎麼就忘記了,不能讓他帶路呢?這下倒好,她也不常出門,壓根不認得這是哪裏。
沈知白不死心地帶着她往外走,繞了好幾條路,又進了一個死胡同。再繞,還進,一個時辰之後,池魚往胡同旁邊蓋着的水缸上一坐,擺手道:「這次我絕對不相信你了!」
以前還會用尊稱,但,在被這位小侯爺害得走了一個時辰冤枉路之後,池魚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強硬點,可能會走到天黑!
「我問過路人了,他們說就在前面!」沈知白篤定地道:「你再信我一次!」
「上回你也這麼說!」池魚鼓嘴:「還不如坐在這裏等人來找,更加省事!」
看了看胡同兩邊的圍牆,沈知白道:「這好像是個官邸,咱們在這兒等,萬一被人誤會要闖官邸就麻煩了。」
官邸?池魚眼睛一亮:「官邸我熟啊,看看這是誰家的府邸,我就能知道咱們在哪兒了!」
沈知白點頭:「那我帶你去找正門,好像就在外頭往左拐再走一會兒的地方……」
「別。」池魚立馬表示拒絕:「直接翻牆進去找人問問,免得走着走着又迷路了。」
沈知白挑眉,看了那院牆一眼:「你膽子不小,官邸也敢闖?」
池魚很想說,自己闖得不少,路線都熟悉得很,還知道怎麼走不會被人發現呢!
不過畢竟是段不光彩的過去,她還是不提了,伸手指了指他腰間的牌子:「進去問個路而已,人家瞧見你這牌子就能認出你是京城出名的『迷路侯爺』,斷然不會怪罪。」
哭笑不得,沈知白道:「我這麼有名嗎?」
深深地看他一眼,池魚沉痛地道:「畢竟去年靜親王是動用護城軍找了半個月才找到你的,全京城沒有人不知道你經常迷路。」
這樣啊,沈知白點點頭:「那咱們就翻牆進去吧!」
說罷,動作很麻利地就飛上了院牆,然後朝下頭的池魚伸手。
池魚被他拉着,袖口微微往下掉,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來。
沈知白很有禮貌地想移開目光,然而想了想,怎麼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的手。」拉她上來,沈知白挑眉:「以前不是有很多傷疤的嗎?」
池魚一愣,自個兒撩着袖子往裏頭看了看,驚訝地道:「哎!真的完全消掉了!」
鄭嬤嬤說的,藥浴泡多了,身上的疤痕都不會再有,她一直沒抱什麼期待,卻不曾想,當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就連最重的那道疤也消弭無形。
「這倒是個好事。」沈知白道:「你們女兒家最在意這個。」
池魚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有種意外之喜,鄭嬤嬤真的沒有騙她哎!真是個可靠的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