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自掌蜀漢大權以來便在眾軍之中,選其精銳健壯之士五千人,組建「無當軍」,以張嶷為督。後來天翼,鄂煥從南中回來,連同孟倩帶來的蠻兵總約兩千人,也都編入軍中,天翼,鄂煥便為張嶷副將。李蘭雖然沒有併吞天下,囊括四海的雄心壯志,但也知道國家的存在,是需要一支強有里的軍隊來維護的。所以對「無當軍」的訓練,李蘭時常牽掛在心,不時親自來營中考較,獲得名次者,皆有重賞,以此來激勵軍士刻苦訓練。數年下來,已成為蜀漢軍中精銳的精銳。
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無當軍」成立五年來,是應該發發行市了,李蘭可以寬恕別人對他的背叛,但呂容卻容不得別人來設計加害自己的夫君。所以呂容出府上馬,並不曾像那些家將議論的一般往張紹府中去,而是一直打馬向北,出城而來。當時城門已經關閉,但守城校尉卻認識呂容,不僅知道大將軍權傾朝野,更知道自己的本官桓易也是大將軍的知己好友,是以不敢有絲毫盤問,便下令打開城門,送她出城。城北十里大營,便是「無當軍」駐紮之地,呂容打馬急馳而至,遠遠就聽見轅門箭樓上有人喊道:「來的是什麼人?速停下坐騎,等在原地。」
呂容也時常陪伴李蘭前來,知道對方詢問之後不立刻回答,便會無數箭矢射來,於是急忙高聲答道:「吾奉大將軍之命前來,可速開門迎接。」對方卻並不曾打開營門,只是有一隊士卒迎面而來,為首小校問道:「可有大將軍令牌?」呂容有備而來,早在李蘭身上搜得令牌,遂從腰間取出,道:「令牌在此,速引吾去見張將軍。」那小校仔細查驗無誤,便親自在前,帶着呂容前往中軍大帳。
張嶷雖非名將,但於軍旅之事十分盡心,此刻還不曾休息,聽得李蘭派人前來,便命傳召入內,卻不想來的竟然是全身戎裝的呂容,急忙走下帥位,道:「夫人何故來此?」呂容並不答話,只是目示左右,張嶷遂知其意,乃命左右軍士退下,復問道:「夫人如此裝束,莫非大將軍在城中有所變故?」當年法正為禍之時,張嶷曾得罪李蘭,回來非但不見責罰,而且受以重任。張嶷對此感激在懷,多欲以身報之,現在看到呂容如此,還道是李蘭在城中有所不便,言語之間十分關切。
呂容卻並不回答,問道:「天涯可在將軍軍中?」葉楓從張府出來,並不曾遠去,而是藏身在張嶷軍中。張嶷並不明白其中原委,只是答道:「天涯與天翼將軍甚善,此刻怕是在他帳中。夫人要見他,末將這便使人去請。」呂容搖了搖頭,道:「不必。將軍可使人去請天翼,鄂煥二位將軍前來,千萬需得瞞着天涯。」張嶷心中更是疑惑,深知今日之事,必然干係重大,便道:「末將親自去請,夫人且在帳中稍候。」於是告辭出帳。
呂容在帳中等候片刻,果然就見張嶷帶着天翼,鄂煥二人入帳,不等三人拜見,便先問道:「可驚動天涯?」天翼答道:「天涯今日心情不愉,多飲了幾杯,現在已經睡下,夫人不必擔心。」呂容鬆了口氣,復請三人入座,問道:「大將軍待三位將軍若何?」張嶷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又一起起身,道:「大將軍待我等恩深義重。大將軍若有事吩咐,夫人盡可開口,不需如此多言。」
「好。」呂容行至三人跟前,盈盈下拜,道:「妾代大將軍拜謝三位將軍高義。」三人始見呂容穿戴整齊,心中便是不解,再見她下拜,更不明其意,卻礙於身份,又不能上前攙扶,只得一起相對拜下。天翼性情最急,當先問道:「夫人是要急煞末將?有事但請明言,末將性命都是大將軍的,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呂容也知三人乃是李蘭心腹,於是起身,道:「三位將軍請起。有人慾害大將軍,望三位將軍相助。」
鄂煥這幾年來成都,雖然得封將軍,有了功名前程,但卻沒有在南中那般無拘無束,數年不曾打仗,心中早就發癢,此刻聽呂容說起,遂大聲道:「哪個狗賊吃了豹子膽,想害大將軍?夫人且說出來,某便去割下他的腦袋。」呂容再此言謝,道:「便是國舅張紹。」鄂煥從軍有年,也聽過張紹之名,在他的心中,男人只有在疆場上廝殺出來的才是英雄,張紹卻是以妹妹嫁給皇帝,才有「國舅」這樣的身份,心中大是鄙夷。便嗤笑道:「還道是誰,原來不過就是此人,夫人稍候,某這便帶人去殺你他全家。」說着便要轉身出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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