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在我旁邊坐下,緩緩道:「大哥的確小看容兒了,她可不是簡單一柔弱女子,手中還掌着數萬大軍。」
「哦?」我倒是大吃一驚,道:「高平在孫權手下,似乎並沒有這麼受重用吧?」
「大哥誤會了,我不是說高平。」郭淮微笑道:「大哥難道不記得容兒姑娘的身份?」
「這個我當然記得。」我還是不明白,道:「這有什麼關係?」
郭淮又問道:「大哥忘了汝南張文遠,青徐臧宣高二人的出身。」
我猛然省悟,張遼,臧霸二人都是溫侯舊部,不過呂布敗亡已經二十有三年,再說張,臧二人在魏國都身居要位,怎會舍珠玉而就瓦礫?我搖頭道:「伯濟,若換作是汝,會否棄高官厚祿,而效命數十年前之故主?」
「小弟或許不會。」郭淮反問道:「可是他人就未必不會,若只是容兒姑娘一己之力,如何能將廢帝擄到手?」
「這些全是她一面之詞,不足為信。」我口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對容兒通天的本事,也着實驚訝。我這一雙眼睛,真的和沒有長一樣,誰都沒有看清楚明白。
郭淮道:「小弟剛開始也不相信,也不願意引見大哥。可是那傳國玉璽卻不是假的,所以小弟冒昧,以為這正是大哥復起之良機。」
若容兒真能有張,臧二人的效忠,這倒真是一支大援。郭淮見我沉默不語,又繼續道:「陛下此次東征,莫說大哥不看好,小弟也覺得勝少敗多。一旦陛下兵敗,只要安國能依大哥之意,多保住荊州舊部,這荊襄二地就還是大哥的。啟時,大哥完全可以打出廢帝劉協的旗號,以成不世之基業。」
我搖頭嘆道:「此事談何容易?」
郭淮神色頗為激動道:「大丈夫立世,自要知難而進,豈有畏艱避險之理。大哥難道真就要寄人籬下,碌碌一生。大哥忠心對待陛下,陛下又如何回報大哥?適逢亂世,成王而敗寇,只要大哥願意,小弟鞍前馬後,但憑大哥驅使。」說完便單膝跪在我面前。
「起來,起來。」我急忙雙手扶起郭淮,道:「並非為兄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你我兄弟二人勢單力孤,只怕難以成事,反而賠上卿卿性命。」
郭淮笑道:「大哥畏死矣?人之在世,與其庸碌終老,不若轟烈一死。你們都進來吧。」說完,便有三人推門而入。我視之,乃是桓易,葉楓,天翼三人。我指着他們,道:「你們這是……」
桓易笑道:「這事某等幾人都已經商量過了,與其讓劉備這麼窩囊地拘禁着,還不如奮力一搏,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葉楓接口道:「屬下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也願跟隨將軍左右,縱橫天下,才是男兒生平快事。」
天翼抱拳道:「只有將軍不曾將我五溪部族視為蠻子,某也願隨將軍闖下一番事業。」
「好,好。」我苦笑道:「都很有志氣,難道就我們五個人,加上一塊寶玉,就能成就大事?」
郭淮「嘿嘿」一笑,低聲道:「由桓將軍的建議,已經派人聯繫於子謹,李文節二人。陛下東征不得已仍起用二人鎮守荊州,手中也還有些兵馬。」
桓易又道:「林楊已經升任將軍,在安國部下效力,這些都是先生多年知交。俱為先生困在白帝而不平。」
我用手不停敲擊額頭,道:「此事再容吾考慮一番。」
「大哥。」郭淮靠上前,道:「機不可失,容兒姑娘如此看重大哥,正好放手一搏。若再如此優柔寡斷,豈不寒了我等眾人之心?」
「好。」我拍案而起,道:「去請容兒前來,吾有話問她。」郭淮答應一聲,知道我心念已經為之所動,喜歡地離去。我環視房中三人,道:「你們早就商量好了?」
桓易答道:「劉備不仁,先生自然不義,某等皆是孤身一人,死則死耳。有何畏懼?」
「好吧。」我輕嘆一聲,道:「你們先出去等候,我與容兒再商議一番,再行決定。」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只好一起退了出去。我復又坐下,拿起已經冷卻的茶水,淺淺粘唇,心中卻把握不定,此事究竟該當如何?
過了片刻,容兒單身入內,郭淮想是知道我要單獨與容兒交談,沒有跟來。我看着她手中仍拿着的木盒,問道:「你可不可以老實的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