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答應起兵之後,在樊城休整兩日。派探馬告知于禁,就以他為前部。我與關羽隨後接應,大軍北進,望宛城而來。
其時荊州九郡分別由三家瓜分,北邊的南陽郡,就是宛城的所在,被曹操佔領。而樊城以北到宛城基本上沒有時候堅城,雄關。而曹操或許真的想讓我與關羽在宛城同司馬懿所部決戰,一路之上並沒有什麼抵抗,就到了宛城南面的郟下。
剛至郟下,前面于禁卻派人回報,有大隊曹軍屯在郟下堅受。難道是司馬懿不想在宛城決戰?將大軍提到郟下禦敵。
我與關羽聞報急忙催軍上前,不多時候就見于禁已經安下營寨。自己親自在轅門等候大軍到來。我與關羽徑直到中軍大帳,出兵以來,我不想跟關羽衝突,應該默認他為主帥,高平出奇的安分,沒有給我添亂。
關羽坐到帥位,問于禁道:「於將軍可派人打探好郟下曹軍虛實?」
于禁與關羽當年在許都也是舊識,答道:「某派探馬去曹營打探,曹軍大約有三萬之眾。中軍帥旗是「徐」字,想來應該是徐公明為將。」
徐晃?怎麼他的援軍現在才到?我心中隱隱覺得不妥,乃問道:「文則確定是徐晃所部?」
于禁點點頭道:「探馬的確回報是「徐」字,曹操手下徐姓能為將者,只有公明。」
關羽見我臉上神色不對,笑道:「某與公明也是舊識,來日便親自提兵前往交戰。」頓了一下,對我道:「先生以為如何?」
反正現在荊州,上庸再加上于禁所部,有八萬餘人,徐晃才三萬人馬也不怕打不過。我點頭道:「就請君侯定奪。」當下商議妥當,便各自回營休息。
我回到帳中,心中總想着徐晃的援軍為何姍姍來遲。容兒端着飯菜入內,見我沉凝不語,道:「先用晚飯,再想你的軍情吧。」
這一向來,關鳳因為關羽緣故和我漸漸疏遠。容兒一直伴在左右,見她進來也將旁的事放在一邊,道:「着實有些餓了。」拿過碗筷便狼吞虎咽,不時誇獎容兒的手藝。
一餐飯就在這嬉笑之中用過,也讓我暫時忘了外面的戰事。容兒收拾東西下去,我卻突然覺得很困,衣服也不脫,便倒在塌上酣睡。
這一覺我睡得相當香甜,睡夢之中隱隱還有金戈鐵馬,號角戰鼓的聲音。等我睜開雙眼,但覺光線刺眼,不由閉上眼睛喊道:「容兒,這是什麼時候了?」
就聽容兒在一旁回答:「已經午時。」
不知道關羽有沒有和徐晃交戰,我急忙坐起身來,卻感覺身下不對,睜開眼睛一瞧,不禁呆住。我哪還在什麼軍營帳篷之內?我坐全是一片荒草,周圍不少樹木,雖然景色怡人,卻讓我心中一片冰涼。
容兒就坐在我的身邊,見我坐起小聲道:「你醒了,腹中可餓?要吃點東西麼?」說着就遞了兩個饅頭到我面前。
我並不接手,只是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頓地問:「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雖然我已經極力壓制,可是語氣還是那麼生硬沉冷。
容兒看我一眼,卻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對着四周道:「你覺得這裏景色美麼?」見我並不回答,又接着道:「我們就在這搭間茅屋,終老一生好麼?」說着,眼中卻流下兩行眼淚。
這話要是昨天給我說,我真的會答應。可是現在,我的腦袋都還有些眩暈,再笨也能明白昨天晚上的飯菜,容兒作了手腳。不然,我何至於被人搬運到此處,仍沉睡不醒?不論什麼理由,我最痛恨的是別人欺騙我。更何況,容兒能給我什麼理由?
這兩串淚珠着實讓我心痛,可是被所愛的人算計,欺騙,更讓我心碎。我胸口就覺得一陣煩悶,不願再和她說話,想着昨晚夢中的喊殺之聲,我急於想知道關羽,于禁,關鳳,關平等人的生死下落。畢竟關羽的陽壽差不多了,至於高平,還需要我擔心麼?
我看着不遠處兩匹閒散的戰馬,起身便要大步走去。「等等。」容兒從後面拉住我的手,道:「你能先聽我一個故事麼?」
聲音慘澹憐人,我卻將她的手甩開,冷然道:「在我見到關將軍,鳳兒他們之後。再來聽你說吧。」不理會身後的哭泣,快步跑到坐騎之前,翻身上馬,將心中的怨恨,煩悶,痛苦狠狠地一鞭抽在馬後。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現在